谁知这伙人根本没有要让的意思,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薄雨雾默默观察着眼这伙人,注意到他们眼里闪烁着的恶意,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亦或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直到那个一身白的男生开口,冲他喊了声,“二哥。”
是薄方糖。
一边的余伯扬突然灵光乍现,贴在薄雨雾耳畔轻声提醒:“我想起来了,为首那个是你弟的男朋友顾乘朝。”
说完还生怕薄雨雾忘了这茬,又贴心提醒:“就是在小树林和你弟接吻的那个系草。”
“哦。”
顾乘朝,豪门顾家的继承人。
薄雨雾记得季求柘昨晚跟自己提过一嘴,说这人不是个善茬,让自己小心。
他心中警惕:“有事?”
说完,又轻声跟余伯扬说了什么,只见余伯扬点了下头,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一副丝毫不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的模样,看得薄方糖心里冒火。
又是这样,好像他做的所有努力,对薄雨雾来说都只是小打小闹。
薄方糖不信薄雨雾不知道季求柘昨天晚上打了他,可即便这样,那人的脸上也不见丝毫波澜,与小时候得知他对他好只是为了羞辱他时的诧异表情完全不一样。
这叫薄方糖怎能不如鲠在喉?
没错,薄方糖和薄雨雾小时候有段时间关系是好过的。
年幼的薄雨雾不知道妈妈和其他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反而很宠薄方糖,于是他学着薄方糖的样子去讨好爸爸妈妈和哥哥,可惜得到的却只有无情的谩骂。
后来有一天,薄方糖将他的糖果和心爱的玩具分给薄雨雾,背着家里的大人和他一起玩。
薄雨雾很高兴,悄悄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珍藏起来,却在几天后被薄方糖诬陷他偷东西,盛怒的薄奕狠狠揍了小薄雨雾一顿,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长大了也是个社会败类。
之后,薄雨雾在家里更不受待见,直到他被薄老太太带走。
可就连这唯一的温暖,也离因为薄家人的冷血他而去了。
自那之后,薄雨雾单方面孤立薄家所有人,薄方糖挑衅他,他会面无表情揍他一顿,其他人暗地里骂他晦气,他也当没听见。
薄方糖多想再看一眼薄雨雾那样绝望的表情啊,看到他痛苦,他就痛快!
其实季求柘那一巴掌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晚上回去冰敷做些处理,第二天就能好一大半,但薄方糖什么也没做,还生怕被薄家人发现强制上药,一回家就躲在房间里不出门,连晚饭都没吃。
今天一早起来,看见自己那张细皮嫩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薄方糖十分满意。
他顶着这样一张脸下楼吃饭,顿时把薄家其他三人心疼坏了。
薄奕得知是季求柘为了维护薄雨雾打的他,而且这么多天人一直都住在隔壁后,当即怒气上头拉着薄方糖去隔壁讨要说法。
可惜他们到季家门口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拿着锄头正准备除草的佣人仿佛一个复读机,无论他们怎么拜托他去通传一声他们的来意,他都板着脸只重复一句话,“老板还在睡,各位请回吧。”
薄家人自从挤进上流社会后,还从来没让人这样怠慢过,更别提这人还是之前一直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季求柘。
以前因为他们是薄方糖的家人,季求柘多次放低姿态讨好,还扶持了薄家不少项目,结果现在不光和薄雨雾那个逆子搅合在一起,对他们也嚣张起来。
薄奕面子上挂不住,当场甩袖离开,连大病初愈的老婆都没顾得上。
薄世年忙着安慰受伤的薄方糖,也没注意身体羸弱的秋白瑾,等秋白瑾回过神来,三个男人都已经走远。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道,初次品尝被忽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