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池怒极,牙龈都似要咬碎,“傀符是在别人身上放一个自己的傀儡,在别人受伤时,将大部份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你懂不懂?!”
他竟将这么一张符箓放在身上,让师尊替他受伤,也不知用了多少年!
怪不得在初遇被围攻时、被梦魔所缚吸收元气时、被雪魍刺中时,沈寒竹都未受多少伤,甚至在寒冬罚跪时,是不是也是师尊替他受了大部分的寒气?!
这下子沈寒竹也是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料到,这护身符箓竟是以这种方式护身。
他愕然一瞬,霎时如拿着烫手山芋般甩掉了这张符箓,这么多年,他用这张符箓避过了多少次致命伤,他都不敢想象,师尊为了他,受了多重的伤。
楚行池面沉如墨,气势简直如山雨欲来,收起符箓,寒声道,“这张符箓我先保管,等找到解法再给你!”
两人一夜无眠,沈寒竹是懊悔和尴尬,楚行池则一直在沉着脸捣鼓。
等到天色微明时,楚行池瞪着通红的双眼把符箓还给了沈寒竹。
沈寒竹不敢接,楚行池塞给他,语气很是阴郁,“这符箓上的血已经换了,不再是师尊的血液了,你拿着吧!”
“那这上面是谁的血?”
楚行池不说话。
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沈寒竹的血,还能是谁的血?!傀符还是傀符,只是沈寒竹受的伤不再会转移到师尊的身上,而会转移到楚行池身上。
想通此节,沈寒竹更不愿接了,楚行池沉了脸,“你收好!师尊给你傀符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可不想惹师尊生气!”
沈寒竹心中郁闷,那你阴沉着脸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一般做什么?!不想替我受伤便直说啊!
可他哪知眼前少年气闷,根本并非为此。
楚行池郁闷至极,是在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沈寒竹身上有这样一张符箓,这一路不知让少饮多受了多少伤,他现下对少饮安危产生了极深的担忧,可又无法得知少饮的情况。
不过他气闷还有另一层原因。
这傀符甚是奇诡,任何人所制的傀符,只能对一人使用,师尊竟然将这样的符箓给了沈寒竹,护佑了他也不知多少年,若说心中一点也不酸涩那是自欺欺人,他难以自控地陷入了对沈寒竹的嫉妒之中,而更为重要的是,如今他的傀符给了沈寒竹,以后再也不能给师尊制傀符了!
但无论心底如何不舒坦,把师尊的愧符解了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