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池的祖父为何让他们寻此人,此人和楚行池是什么关系,沈寒竹都不明白,但他不愿纠结其中。
他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默然片刻后,他问道,“师尊,小师弟的家人过世了,后面该怎么办?”
少饮思忖片刻,“现下行池心神不宁,恐被魔兽偷袭遇到危险,我们先在此陪他几日,待他恢复,再一起商量。”
一起商量?
沈寒竹听出弦外之音,愕然不已,难以置信地急切道,“师尊,你说过到了苏南就与他再无瓜葛,难道师尊后面还打算让他跟着您吗?!”
少饮默然片刻,“此事后面再议,今日劳顿,大家先休息吧。”说罢便要转身离开,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
“师尊!”沈寒竹张嘴想说什么,看着少饮一脸不容置喙的神色终是闭上嘴。
他的心中郁结无比,袖中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
他实在想不明白,师尊为何一再对小师弟心软?!
那边厢,少饮并未回房歇息,反而左弯右绕,迂回曲折地来到角落一个残破的屋子。
月色之下,半面墙壁已然倒塌,屋梁的桁条压在坍毁的书格和架几案上,损毁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地上大片干涸发黑的血迹,四处散落着众多破损的书籍字画,色泽发黄发黑,许多已霉迹斑斑,字迹模糊不清,难以辨认。显然,这里曾经是一个书房。
取出夜明珠,少饮仔细翻阅这些书籍,尽管大部分破损难辨,但从留存下的部分残页来看,其中不少都是诸如《百草经》《神农本草经》之类的医书古籍。
他拾起其中相较完好的一本,书名《异草集》,却是一本在下民之地难得一见的医书。这医书上细细密密地布满注解,再换过几本残卷来看,书上也都带有批注,似乎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堂堂一城太守竟然亲自研究医术,而且似乎造诣颇深,虽有些奇怪,但也可以理解为经常亲自救助受伤百姓所需,只是这字迹……
少饮借着夜明珠的微弱光芒,仔细端详着。白日他查探到这个书房看到这些字迹时,心中便已生出异样之感,一个人的名字和容貌或许可以改变,但是字迹却难以掩饰。
如若这字迹真的是自己怀疑的那人,这一切内中或许还有隐情。
放下书,扫视一圈,这个书房看起来并无任何阵法的样子,他从乾坤囊中取出一张符箓和一支朱笔,在符箓上细细描绘了一个书笺样物件,寻物符甩甩尾巴飞到空中,东敲敲西探探,最后钻进角落一个倒塌的书格下,顺着地砖间狭小的缝隙钻了进去。
挪开书格,这一处地面平整,少饮在四周仔细查找,果然在角落寻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小按钮,注入灵力后,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半人宽的黑漆漆的洞口,他缓步走下台阶……
楚行池醒来时天还未亮,夜色尚浓,他心情沉痛,思绪纷乱,睡也睡得不踏实。
推开门见到沈寒竹正在院中练剑,招式杂乱且疲态尽显,也不知是刚开始练还是练了整夜。
楚行池看了两眼,欲言又止,“师尊他……”
沈寒竹“唰”地收剑,看向楚行池,“师尊昨夜耗费太多心神,还在歇息。”语气严肃又压抑,古怪别扭,若没听错,言语中似乎有警告之意。
沈寒竹心中纠结烦躁,他知道楚行池正处于丧亲之痛中,自己理应多加关照,至少不应在此刻态度恶劣。
但是,一想到师尊可能还会将他带在身边,他便烦闷不堪,他昨夜苦练整夜,却不能平息焦躁,现在一见到小师弟,更是心烦意乱。
楚行池愣了愣,无心理会沈寒竹的态度,心思都集中在那句“耗费太多心神”上。他想起昨夜他让师尊陪着,想到他拽着师尊衣襟哭,还让师尊带他回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但师尊定然费了不少力气,顿时便觉得羞愧难当,他已经不是小孩,却还在师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