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家都在抢活,所以挣的钱也仅仅能维持生计而已。赤辅铭仍需经常外出打些短工挣钱,以贴补绍宗的花销,并为家中多攒些钱。
龙抬头过后,至亲本家表兄赤增清又要去沽海打工了。他在金家窑电灯房后身胡同有自己的房屋,在那里长年生活,也算是站得住脚。另外,他曾在新开河火车站打过工,有老同事已经成为了长工,他梦寐以求能在火车站铁路段也被招为长工,这样便能终生无忧了,这便是赤增清的希冀初衷。
赤辅铭对赤增清心怀感恩,自然是远接高迎。哥俩儿摆上好酒好菜,开怀畅饮,促膝长谈。赤辅铭无奈地说道,今年此时此刻,自己是绝对不能外出打工了。
首先,搬新宅后,房顶存在缺陷,雨季前必须挑顶翻盖,一家人此刻正在筹备此事,他实在走不开。
其次,搬至渠阳后,在雍阳吴博瀚亲家那里正念私塾的三儿小绍宗决不能荒废学业。大儿子绍文不认字,让他学木匠,将来也能有个生计;二儿子绍武虽上过八年私塾,但贪玩养鸟,不思进取,让他去地主家看青扛活,也能勉强糊口。而自己重点培养的小绍宗天资聪慧,他可是赤家光宗耀祖的希望所在,在学识渊博的吴老师教导下,将来定能有所出息。
另外,小绍宗住宿在下伍旗,自己十天半月怎么也得接回家聚一次,这来回的花销也得和他娘奋力攒点,总不能长期白吃白住人家,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赤辅铭把自己不能去沽海的理由一一道来,赤增清听后,深情地表示理解,并祝福彼此都能幸运,心想事成。
最后,两人在聊天侃大山时,赤辅铭又忍不住为两个大儿子找媳妇的事情发起愁来。可眼下也顾不了这些了,只能先考虑眼前的生计,一天天苦熬着过日子吧。
且说绍文在管勒木罗表叔家学木匠手艺,这一学便是一年多。他在此居住,逢年过节也只是两三个月才回家一次,久而久之,便逐渐与罗家有了深厚的感情。
绍文这孩子,朴实忠厚,很有眼力见儿。在罗师傅的木匠作坊里,但凡有什么力气活,他总是抢着去干。而在学习技艺时,他更是聚精会神,仔细聆听师傅的每一句教导,然后反复摸索实践,那股子认真劲儿,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赞许。或许是上天眷顾这努力的孩子,一年后,绍文的手艺便进步神速,已然可以接一些简单的活计,做出来的桌椅板凳也有模有样,很是过眼,深得罗师傅的喜爱。罗师傅对绍文的好,那是打心眼里的,甚至渐渐地把绍文视为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时不时地还会做些美味佳肴,给绍文改善改善生活。
绍文自己住的那一屋,条件相较于自家而言,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说是生活在天堂也不为过。绍文虽然不善于言语,但他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清楚,罗师傅的女儿秀清对自己格外关心。那秀清姑娘,模样生得清秀,举止温文尔雅,眼神中总是含情脉脉,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近来,每天晚上绍文进屋临睡觉前,秀清总会不声不响地打一盆热水送来,还会悄悄对他低语:“洗洗吧,一天干活挺受累的,解解乏,睡觉舒服,听话啊。”说完,便红着脸转身离去。绍文望着秀清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不禁暗自思忖:“莫非、莫非、莫非……”那一晚,绍文彻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秀清的音容笑貌,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与迷茫。
(待续)
读者若喜欢,请关注、点赞、交流,就是支持鼓励,往后耐心看,越发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