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
原来不是仇家,是客人。
班德丽的脸上挂起笑:“您瞧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金房哪有假货啊~”
费焰拍了拍身上飞溅的木渣,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哟。
只一眼,他乐了。
他对这家伙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不算多差。
毕竟费焰确实是做了“那些事”,肖朗盯着自己不放也是正常的。
作为为政府工作的人,就是连他们也不追根究底的话,这社会未免烂的太不像话了。
但这不代表费焰会给他好脸色看。
少年扬唇笑了——笑得如沐春风:“公职人员也出来吃外卖啊?”
“……”
肖朗脸皮抽了抽。
班德丽悄悄递来一瓶酒,费焰瞥了眼,金色1852,老板真实诚,这酒是店里少有的几款真酒了。
要是费焰,非得给他上瓶什么西洋酒坑坑他的票子。
“别给我上100点以上的酒。”
肖朗靠在沙发上,慢吞吞的说道:“我喝不起,会赖账。”
“战宠管理局的组长都会赖账?那这世界上没人付得起酒钱了。”
“我已经不是战宠管理局的人了。”
“哟,这是高升了?”
“辞职了。”
肖朗垂下脸皮。
“……”
这下费焰是真惊讶了。
“你找到下家了?”
“我现在是无业。”
“傻逼。”侮辱的话脱口而出。
“……”
肖朗被骂了个猝不及防,茫然的看向他。
班德丽翻了个白眼,把金色1852收回去,给他拿了瓶店里的口粮酒。
费焰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执政官又不担任心理辅导老师的职责,没那个本事从人的脸上一路看到他的心理。
倒是肖朗自己开口了。
“深蓝跑了。”
“深蓝?”
“邵君安的战宠,我是说,原来的战宠。”
“啊,那头野牛。”
“它彻底异变成了失魂怪,因为……因为邵君安违规去看它了。”
“你们管理的这么差劲?”
“不是……”
肖朗下意识反驳,但别无借口,只能无奈的笑笑:“是……你说的没错。”
许竟努力了那么多天有什么用?
他肖朗执意阻拦又有什么用?
无非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拿着局长给出的通行证就能在危情局里畅通无阻,即便要求他们配合做一些违规事情,他肖朗也没有资格拒绝。
这就是玛瑙州的危情局。
深蓝逃走后,整个危情局地下关押监狱里的半堕化战宠暴动了一大半。
一些本来像深蓝一样快要治好的战宠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堕化。
他们镇压了一部分,又……杀死了一部分。
许竟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
肖朗只觉得无力。
处理了那些战宠,他又被局长滴溜过去骂了一个多小时。
无非是什么……应对危机不够迅速、在战宠暴动的时候不够果断什么的。
要把他的名字写进报告里去,向上投递,让他一个人把这事儿给顶下来。
丝毫不提他局长在这件事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也不提邵家做了什么。
“……”
肖朗心无波澜。
他说:“爱他妈找谁麻烦找谁麻烦吧,我不干了。”
然后在局长的怒骂中,在杨劲松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在手下苦苦哀求中,他把胸前的徽章摘下扔在桌子上,大步离开了危情局。
本想回家狠狠的睡他24小时,以补充这几年一直不足的睡眠。
但走到半道,他又想到了费焰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