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觉得，为什么要让人感受痛苦呢？”
首都区的试验层，元首阁下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看着在营养液中痛苦挣扎的新兵们。
费焰站在她身侧，不确定的回答道：“为了……感知死亡？”
这是他在脑子里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想让自己的回答显得“文化水平高一些”。
他知道元首阁下是当年蔚蓝最好的御兽大学毕业的。
而他自己没上过几年学，每次聊到这种深奥的话题，总会显得嘴笨。
但显然，这句话回答的也并不是很好。
因为元首阁下轻轻摇头。
“生于黑雾，死亡何须感知？”
“那……”
“痛苦会让人分散注意力。”
“……”
“不再去想……昨日死去的爱人、前天离散的家人，又或者明天迈向绝望的自己。”
费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决定今天回去找老唐要两本上世纪的诗集，学习学习其中华丽的辞藻。
“费焰，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119年？或者120年？121年也有可能。”
“那你没见过海边的落日。”
“那是什么？”
“一种可以让人忘记痛苦的东西。”
“那您呢，元首阁下？”
“我？”
她侧过脸，有发丝落在那张饱经风霜，但依旧优雅美丽的脸上。
“我是黑雾58年生人，见过人类最后一次日落。”
……
黑雾58年？
那么元首阁下现在应该……19岁？
他没见过19岁的元首，连照片都没见过一张。
疼痛中，费焰努力发展思维，就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事儿。
麻木逐渐退去。
他能感觉到，那100毫升药液的药效应该是快到头了。
持续了大概30分钟？
30分钟的痛苦中，他硬是一个字儿都没喊出来。
床上的被单破了两个洞，那是他硬生生抠出来的。
洗的发白的灰色床单上留下了一圈人形汗渍。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疼痛和麻木逐渐消失后，涌上来的是要人命的饥饿。
他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扑向放在地上已经变凉的餐盒。
他没拿筷子没拿勺，像拿着张馕饼一样，攥着纸质餐盒一口啃咬了下去！
连着纸皮和食物一同狼吞虎咽！
吞入腹中！
培基原液对身体的消耗巨大，需要摄入大量的能量以保证使用者不会饿死。
一百年后，国防新兵们在使用培基原液时一般会泡在营养液里，一边消耗一边补充。
但现在费焰既没钱采购大量的营养液，又没有一个结实的容器让他泡药浴，只能用这种笨方法。
好在是有效的。
他狼吞虎咽的将十份套餐一扫而光，又吃光了先前费焰买了放在家里的能量棒——一种硬质胶棒，硬的跟警员们又来巡查的胶棒一样，没一副好牙还真啃不下来。
这才脱力般躺在地板上，满头大汗。
“下次再多准备点了……”
他可不想因为没吃饱，像丧尸一般的冲出门去扑向配给站胡吃海塞，然后被赶来的十六街巡警当成异变的失魂怪抓走。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费焰坐起身，脱掉了身上满是汗味的衣服，对着房间里那块巴掌大小的碎镜子查看身体状况。
肉体更紧实了一些，他握握拳头，力量更充沛了。
但还不够。
还没有达到“初级武斗士”的标准。
不过好在他的药剂还剩900毫升，这些药喝下去足够他成长到初级了。
等成为了初级武斗士，他就可以挂名在某个雇佣兵团里，外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