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尘耐心耗尽,徒手接住丝毫没有留手、朝他甩过来的断玉鞭,使了个巧劲儿就要把鞭子另一头的叶念扽过来。
叶念眼瞧着断玉鞭再次被君卿尘夺了去,正要弃鞭而逃,未及转身就被断玉鞭灵活的捆住了手腕。
“啊——放开我——”
“救命啊——”
君卿尘寒凉的双眸暗沉沉的盯着怀里惊慌失措的、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叶念,没有丝毫怜惜的扛在了肩上,而后隔空翻身跃马,朝着马屁股响亮的抽了一记鞭子。
黑马昂首,发出吃痛的高亢嘶鸣,抬起马蹄飞速朝着皇宫狂奔而去。
“君卿尘——你放我下来——”
被缚住双手、趴在君卿尘肩膀上的叶念胆战心惊的哭嚎着。
路边美景在眼中飞快后退,颠簸的叶念头晕目眩。
“呜、君卿尘,卿尘哥哥,呜呜……我错了……”
“我、我要吐了……”
话音刚落,叶念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君卿尘死死的搂进了怀里。
虽说已是初春,但天气依旧寒凉,尤其是在飞速疾驰的骏马上,更是凉意透骨。
一件披风当头盖了下来,替叶念抵挡了大部分寒风。
叶念抖着身子畏缩在披风和君卿尘胸膛之间,悄悄的抬眼看了看君卿尘的表情,又吓得赶紧低下双眸,哆嗦着手拽了拽披风,把自己严丝合缝的藏了起来。
君卿尘本就话少,虽说现在看起来一如往常的冷着一张脸,但一直害怕他的叶念知道,这次她真的要完了,君卿尘非常生气,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程度。
她不知道暴怒的君卿尘会如何罚她,未知的恐惧吓得叶念双眼通红,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慕轻宫院中,李公公早就候着了,正一点不落的仔细监督着众人准备叶小姐的及笄礼,边边角角、查看的事无巨细。
“哎呀!快快快,把这盆花赶紧撤下去!”
平日里这扶桑花放在这便放着了,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真的跟叶小姐计较什么。
可在这节骨眼上,若是还把扶桑花放在院中碍陛下的眼,他也得跟着受些无妄之灾。
不幸的是,两个小太监正搬着这一大盆扶桑花急匆匆的往外走呢,却迎面撞上了满身寒意抱着叶念回来的君卿尘。
一旁的李公公吓得错身挡住扶桑花,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
“奴才跪见陛下、叶小姐。”
沉重却快速的脚步声骤然停下,君卿尘侧眼凝眉,眼色不善的看着李公公身后开的正盛的扶桑花。
静了须臾,忽的猛一挥袖子,扶桑花瓣便齐刷刷的铺了满地,残败的花蕊在余风中瑟瑟发抖,一如君卿尘怀里的叶念,可怜的很。
“以后圣都不要再出现这种碍眼的东西。你‘亲手’一棵、一棵去拔。”
脚步声重新响起,厚重的踹门声自前方传来,又被狠狠的关上。
旁人或许不知,而李公公本就是先帝的人,当年他可是看着太子君卿尘、二皇子君卿穆长大的,自然知道扶桑花是君卿穆最爱的花。
叶小姐更是在君卿穆去南境之后把扶桑花种满了慕轻宫,最后在陛下面前又哭又闹的求了半天才让陛下松了口,留下了这唯一的独苗苗。
现在好了,不仅这独苗苗保不住了,整个圣都的扶桑花也保不住了,这脾性真不愧是先帝之子,学了个十成十。
李公公垂着脑袋,认命的长叹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挥手让身后还跪着的俩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立刻把这儿打扫了,佝偻着身子出宫拔花。
若是以往惹了君卿尘,叶念还有胆子求一求。
可她先前才不管不顾的对着君卿尘出手,如今彻底歇菜变成了缩头乌龟,任凭君卿尘“辣手摧花”没敢阻拦半句。
被君卿尘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