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果真就背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凉州城。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在宁王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所以不管宁王什么态度,她都必须马上离开凉州。
出城第一件事,苏明玉就去打听了一下关于赈灾粮的消息。
三日前,她给青阳传递了消息。
他们分开前就制定好了计划,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隐藏在各地假扮商队的锦衣卫会同时暴露行踪,以掩示真正押送粮食的队伍。
但这个方法只能解一时之困,不管是对她虎视眈眈的徐克,还是肃州刺史陈平,他们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宁杀错,不放过。
算算时间,青阳应该已经到了肃州的地界,可为何至今都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而此时的青阳,正端坐在陈平的府上。
陈平连鞋袜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小跑着来到了前厅。
待看到面前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俭事青阳,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啊这……”
青阳起身,对陈平行了一礼:“陈大人,见到下官为何如此惊讶?”
陈平过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脑子,他故作镇定的坐上主位,抬手虚扶了青阳一下。
“青阳俭事,这是从哪儿来啊?”
青阳镇定的喝了一口茶回道:“大人说笑了,我奉命带着赈灾粮来北境,自然是从京城来。”
“那赈灾粮呢?”陈平略微激动的起身。
青阳看了他一眼“马车脚程太慢,我怕大人着急,就先来肃州给您报个信。”
陈平仍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有些话,他也不好问出口,只能极尽委婉的问道:“俭事一路上辛苦了。不过这押送粮草之事,不是本应该由你们指挥使大人负责吗,他人呢?”
“不知道。”青阳说道,“苏大人刚出京城,人就不见了。”
“岂有此理!”陈平怒拍桌子,“圣上将如此重任交于他,他竟然玩忽职守!”
青阳抬了抬眼皮,深吸一口气,随后单膝跪地。
“青阳求大人做主!”
陈平懵懵的扶青阳起来:“这是为何啊?你有什么困难,不妨与本官直说。”
青阳站起身来拱手道:“我实在是受够了!”
“大人应该知道,下官跟随苏明玉多年,旁人都说下官运气好,跟对了主子,鸡犬升天。
可实际上那苏明玉明明就是个什么也不会,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小混混。
当年他义父的事情,圣上总觉得亏欠他们,这才一路提拔。
实际上,他一介武夫,哪里懂得如何做官?
这些年来,所有事都是下官辛苦,他坐享其成。
这次运送赈灾粮一事也是,我们的队伍一出京城就平白无故的遭受许多刺杀。
苏明玉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个贪生怕死的。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只留了封书信,说要去游山玩水,其他的烂摊子全丢给了我。
我这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一边要躲着那些江湖人的刺杀,一边还要保护赈灾粮安全到达。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肃州,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那些粮食就在肃州城郊20里的破庙里,大人赶紧带人拿走,我是一点事都不想抗了!”
青阳说了许多,可陈平却一直摸着下巴在质疑青阳的目的。
“你是说,粮食已经到肃州了?”
他对自己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心领神会,急忙退了出去。
“是!而且我现在就要上书检举揭发苏明玉,希望刺史大人可以为我作证!”
陈平摆摆手道:“上书的事先不急,你这一路辛苦,想必也累了吧。”
“来人,安排午膳!”
一柱香后,陈平与青阳已经开始推杯换盏。
青阳酒量不好,没一会儿就被灌的酩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