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亮,苏一臣就整理好了行囊,一本书和三日的口粮,十分简单。
小妹苏凌儿像往日一样挂在苏一臣的脖子上,小丫头长大了,也重了不少。
所幸如今的他已不是三年前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不然兴许还真挂不住。
苏凌儿眼里满是不舍,苏一臣同样如此,不过有的离别是为了更好地相逢。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下山吧,你放心,小丫头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夫子赵八斗催促道。
他的眼中同样饱含着不舍,不过既然这是苏一臣选的路,总归是要踏出第一步的。
三年的时间,他在苏一臣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已然是将他作为了自己唯一的衣钵传人。
古人有云,传承之事大过天,对于已至暮年的赵八斗来说,苏一臣就是他如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自古离别多悲戚,阴沉的天空,朦胧的雾气,凉飕飕的山风更增添了几分离别的愁绪。
“夫子,小妹,我去了!”
苏一臣转过身,站在泰山之巅,俯瞰山脚有些迷蒙的村落,深吸一口气,随后步履不停,大踏步往前走。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红尘之事多烦忧,春风多离愁。
看着苏一臣远去的背影,赵八斗神色复杂,他知道苏一臣这一去,路上少不了诸多坎坷,不过这是苏一臣自己选择的路,他也无法做过多的干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苏一臣最终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只能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小丫头,我们也走了。”
赵八斗摸着苏凌儿的小脑袋说道,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苏一臣照顾好妹妹,不让苏一臣有后顾之忧。
听到他的话,苏凌儿摇了摇头,蹲在地上,看向苏一臣离去的方向,孤单的背影让人心疼。
……
马家庄近半年来怪事连连,夜里总能听到呼唤声,即使是睡梦中都同样如此。
凡是被叫到的人,皆被厄运缠身,村里的老人说这是鬼叫人,不能应,否则会被鬼勾魂。
但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人在睡梦中意识是迷糊的,很容易就着了道。
为此马家庄的人只能白天睡觉,夜里熬鹰。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因为还得下地干农活。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马家庄没少请人做法,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为此马家庄不少人已经愁白了头。
有人提出整村搬迁,立马被村里的老人否决了。
他们走了,那历代先祖怎么办,难道放任先祖与鬼怪为伴?
对于重视传承的山里人来说,整村搬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不断请人做法,这一个不行就找下一个,以至于十里八村的道士、法师、大师都请遍了。
“大山,这老太婆到底行不行啊?”
马程瞥了一眼身后的轿子,小声嘀咕。
不怪他对老婆婆没信心,实在是因为她看上去太羸弱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应该可以吧,听说凤溪镇田家村之前也闹鬼,就是她给摆平的。”
马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但愿吧。哎,你说咱们都请了多少大师了,怎么也搞不定,也不知道是这厉鬼太强,还是这些家伙都是滥竽充数的主。”
马程忍不住吐槽。
“嘘,别瞎说,小心招来祸事。”
马山赶紧出声提醒。
“怕什么,依我看他们不过是江湖术士,根本就不是捉妖人。”
马程冷哼一声。
这马山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
“几位大哥,马家庄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青衫,相貌堂堂的书生迎面走来,看向几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