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在短时间内经历大喜大悲,情绪崩溃大吼道:“凭什么,就凭他是你的弟弟!
你弟弟被都察院带走了,你不是和那赵佥都交情不错吗?
你去和他求求情,能不能让他私下放过怀之。”
梁靖:“母亲,弟弟掺和进了松江大案中,赵佥都也已经明里暗里警示过,叫我不得插手。其中的利害关系您不清楚?”
徐慧忽然瞪着梁靖:“不就是要钱吗?
疏通关系的钱,我们国公府又不是出不起!
至于你的官职,本来就不大,又是买来的,掉了也就掉了,下次有机会再让国公爷替您弄一个就是了。
但是怀之不行,都察院的牢房是什么地方!
怀之从小到大没吃过苦,他岂能忍受这些!
我只要一想到他待着那黑漆漆的牢房里,我一刻都忍不了!
靖儿,你现在就去都察院,要多少钱疏通关系都可以!”
梁靖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刚才的话我是一点也听不明白。
都察院只是请他前去调查,是否有罪还未定,他为什么就不能待在那里?”
徐慧心烦意乱之下,并未察觉梁靖语气怪异:“怀之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怎么能吃得了这苦,就算只是关他调查个几日,出来人的身体只怕也要垮了。”
梁靖突兀的嘲笑声打断了徐慧的絮絮叨叨,“我自松江回来,母亲从未问我在外面可有吃苦。
风餐露宿是否还适应。现在一开口,就要拿我的前程去给梁怀之做垫脚石!您可真是我的好母亲啊!”
徐慧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是在说怀之的事情,我这也是就事论事。”
徐慧知道自己说错话,眼神躲躲闪闪,向梁国公求助。
梁国公听到妻子将都察院的差事,当作地里的大白菜,似乎一颗颗长在地里,排队等着他们家采摘,只觉得荒唐!
只是现在就像妻子说的,救怀之更为要紧。
梁国公轻咳一声道:“靖儿,事后我们会补偿你的。”
梁靖低头笑笑,不说话。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他好像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
梁靖:“补偿,拿什么补偿我?
我现在都察院的官职是怎么来的,父亲母亲只怕是心知肚明。
顺天开凿码头,那是万世功业,这样的机会一个人一辈子能遇上几次?”
徐慧的哭声一愣,梁国公也变扭地转过脸去。
梁靖继续道:“我随赵佥都赶赴松江,期间要陪着松江豪强们逢场作戏,还要面对他们暗地里的刺杀。
一次次在刀尖舔血,好不容易换来今日的一道圣旨。
补偿,国公爷拿什么补偿我?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吗?”
梁国公本还有一丝愧疚,在听到梁靖最后提到世子之位后,忽然勃然大怒:“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刚才嘉善的话说的没错,怀之入狱,你敢怼天发誓,这里面没有一丝你的手笔?”
梁靖气极反笑:“他坏事做尽,好处全捞,最后却成了我在陷害他?”
梁国公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歪心思!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怀之下狱,这国公府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狼子野心!
当初我怎么就把你这个祸害接回了家,还不如就让你继续在外面做个下等人,也好过今日弄出这么多事端!”
宁明歌担心地看向梁靖,他没想到国公爷这么不讲父子情面,居然连“下等人”这样的说辞都出来了。
徐慧停止了哭声,拉住自己的丈夫:“老爷你在说什么!”
说罢转身看向梁靖,“快和你爹爹认个错,他今日是担心怀之,着急糊涂了。
你主动和他认个错,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梁靖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的双亲,他清楚地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