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带着宁明歌的信,打断了梁国公、孙旭、石朝晖的议事。
这几日为操纵顺天木材价格,另两位老爷一直聚在梁国公的书房。
朱管家:“老爷,这是宁家大小姐给您的信?”
梁国公:“谁?宁志宏的那个庶女?”
他还记得那晚,宁明歌用珍珠换走了三家十万两。
梁国公这些年识人无数,那女娃娃,纯粹就是掉在钱眼里了。
孙旭在梁国公的注视下,拆开信笺。
一目十行看过去,总结道:“宁家大姑娘是来提醒我们,顺天木材价格短时间内上涨数倍,朝廷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石朝晖嘲笑道:“她一个女娃子懂什么,朝廷?她一个大家闺秀能比我们几个朝臣更懂朝廷?
走了一次狗屎运,就真当自己是灵运童子转世了?”
石朝晖自己就是五城兵马司指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顺天他就是朝廷的化身。
木材五两一根,这才挣几个钱,就怕成这样?
梁国公也面露讥笑:“这小丫头太自负了,根本不懂顺天上层圈子的规则。就是她老子,也不敢这时候写信,叫我们收手。”
孙旭盯着信笺不说话。
宁明歌在信里面分析得不错,顺天周围陆路通畅,顺天码头的开凿还要等到冬天。
朝廷完全有能力在几个月内将周围的木材运过来。
炒作木材本就是挣一个先机。
但也有个词语,叫落袋为安。
石朝晖熟悉老友,他拍拍孙旭的肩膀道:“你不会真的被那小姑娘的三两句话,唬住了吧?”
孙旭:“她说得极为有理,我们是要收手了。”
石朝晖不肯:“老子搭进去那么多人脉,全时间内掏出这么多现银,弄这一通才挣这么点钱就收手?不可能!”
孙旭:“你和谁叫老子呢!”
石朝晖:“老子就这么叫了,你大呼小叫什么,想拆伙?”
孙旭:“拆伙!必须拆!”
孙旭做生意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是因为他极信任自己的直觉。
从接到宁明歌的这封信开始,他就心绪不宁。
他决定听从宁明歌的。
顺天码头大势一直在这不起眼的丫头手上。
做生意最忌讳逆势而为。
宁府收到消息时,宁家正在吃晚饭。
宁志宏狠狠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谁允许你私自往梁国公家送信的?
因为你的一封信,孙舅爷和梁国公、石家拆伙了。
孙舅爷一力要抛售手里的木材,若明日木头价格受了影响,你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