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不比寻常人家,这套头面,你会用到的。”
宁明歌心底有一个声音。
往前走吧!
路已经不同了。
簪完头,周萍满意地看着宁明歌,称赞道:“我们明歌也长成大姑娘了。”
宁明歌想要磕头,被周萍扶住:“你这孩子,平日里太讲究规矩,不像嘉善每次来都没个规矩。”
宁明歌鲜少面对主母的亲昵,有些不知所措。
周萍拉着她坐下,唤人端来一碗杏皮甜茶。
周萍:“往日里好东西都被嘉善抢了,今天这碗甜汤,我单独给你留的。”
独属于杏子的酸甜气息袭来,勾起本被冲淡的记忆。
前世她和周萍也有这样温情的一段。
同样的杏皮甜茶。
她全记起来了。
这杏皮甜茶她不止喝过一回,三朝回门的时候也喝了。
宁明歌笑着接过母亲递来的茶。
本想一饮而尽,或许是才饮下姨娘那碗腥又辣的怪味红豆汤,两个味道相冲,才入口就逼得宁明歌要吐。
周萍关切道:“怎么了,是喝不惯吗?”
宁明歌解释:“姨娘那边新发明一个点心要我尝,那味道冲人,闹得我现在还胃里难受。”
长辈赐,不可辞。
宁明歌这次浅浅尝了一口。
好怪!
明明闻着香甜的茶,为何在舌尖发涩、发苦。
一个念头拂过,如惊雷斩碎黑夜。
在周萍灼灼的目光中,宁明歌端起甜茶一通牛饮!
大概喝得太快,嘴角沾了一圈。她随意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周萍笑了。
“你这孩子,原来也有这样淘气的一面!”
宁明歌回到自己院子,直奔书房。
拿出宣纸托着下巴,开始抠喉咙。
“呕~呕~”
直到胃里空空,地上铺满一堆纸团裹着秽物。
宁明歌找了个火盆,将这些彻底烧了干净。
当天下午,宁明歌在书房练字闭门不出。
一辆马车停在惠民堂门口。
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入了内堂,拿出一块帕子,让郎中细细鉴别。
郎中:“这帕子上沾的药汁夹杂多种气味,鄙人能力不够,难以分辨。”
宁明歌:“我只问郎中一个问题,这里面是否有致女子不孕的药。”
郎中看面前的女子虽头戴斗笠,但医者通望闻问切。
这女子岁数不大。
大概又是一个做妾的苦命女人,被主母灌下这害人的东西。
郎中为难地点了点头。
宁明歌得到肯定回复,嘴里发涩泛苦,她艰难地张口:“这药一次可能见效?”
郎中答:“这是虎狼之药,三次即可管终身!”
三次管终身!
添妆一次。
回门一次。
还差一次!
宁明歌忽然自嘲一笑,下药的机会不知凡几,又怎会差这一次。
她前世不孕的病根,终于找到了。
可为什么呢?
上一世她根本没嫁进国公府。生不生孩子都不会妨碍宁嘉善。
因为姨娘?
嫉妒这些年姨娘分走了父亲的宠爱?
宁明歌想不通,也不准备再想。
既如此,那就斗吧!
她前世三十年所受的苦楚,就用今生,斗出个高低来!
——
梁靖刚结束刑讯逼供,带着一身血气回来,迎面跪着派往宁家的暗探。
暗探:“宁明歌今日去了惠民堂,她拿了一条沾了药的帕子,给郎中辨别。”
梁靖:“是致人不孕的药?”
暗探意外抬头,“是的。”
梁靖只是哼了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暗探继续道:“宁明歌给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