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知道了爹爹。”
“走吧!”
谢昭昭洗漱完披头散发地坐在妆凳上,发量多是好事,但梳头是个难题。
这几日不用出门她都是随手用发带将头发捆上。
今日要出门,头发自是要梳起。
繁琐的发髻她自然是不会,只能将头发全部梳高。
因为太长怕散开,便将马尾又编成辫子盘起,最后用发带固定。
谢昭昭透过铜镜左扭右看,倒也不算突兀,果然脸漂亮梳什么发型都好看。
铜镜里出现裴恒的面容时谢昭昭小脸一跨:“怎么还没躲去衙门?”
“上午休沐,我陪你和沐儿逛逛。”裴恒被怼,倒是没有生气。
“不要,万一你把我们娘俩丢街上自己跑了怎么办?”
裴恒本来以为她还在生气,想着要怎么哄,可看到她脸上的揶揄和得意:“谢昭昭!”
往日他叫这个名字时冰冷又愤怒,今日却带了几分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沐儿身上穿的衣裳是去年的,有些短了。谢昭昭出门丢了行李,家里的衣服都很旧了。
尤其昨晚那件薄得有些透光了,该重新置办几身。
还有发簪,谢昭昭最爱惜她的一头乌发,也最会绾发。
出门必然要穿华丽的衣裙,梳华美的发髻,戴最好的钗环。
这几日都是发带束发,过于简朴了。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你帮我收拾下房间,我去找沐儿。”谢昭昭道。
刚用过早饭,有个小朋友在门口喊沐儿,沐儿说是王阿婆的孙子,常和他一起玩儿。
裴恒见她一溜烟地跑了,看来腿好了。
谢昭昭还没走出巷口就听到一道妇人的声音:“小崽子,翻了天了,敢欺负我们石头,走,跟我找你娘去。”
谢昭昭听妇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厨房失火那日,最会说风凉话的好像就是她,泼辣得很。
不过,不惹到她头上她也懒得理会。
谢昭昭正要换个方向找儿子,脚步才抬起便听到一道稚气的童声:“是他先抢我东西。”
是沐儿!
谢昭昭抬起脚步就跑了过去,才转过巷口便见那妇人拉着沐儿的手臂。
沐儿小小的身子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的。
谢昭昭怒气直冲脑门,气势汹汹道:“放开我儿子!”
妇人一见来得是谢昭昭,倒是松开了手臂。
冷笑一声:“你来得正好,你儿子打我儿子,说吧,怎么赔!”
谢昭昭上前拉过儿子,将他护在自己身后:“你聋了吗,没听到沐儿说是你儿子抢他的东西?”
妇人旁边的小胖孩不屑道:“不过是一张破纸,我是在地上捡的。”
“不是破纸,是我阿娘给我折得纸蜻蜓,落在地上被你抢了去,是你先推我,还骂人,我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