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晴晴称之为四姥爷的老人又看了宁安平几眼,很确定地道:“没错,是阿殊,阿州啊,你和红梅怎么连自己的亲妹子都认不出来?她眉毛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你没注意到吗?曾经有人给她算命,说那颗痣主富贵,一生大富大贵。”
相貌虽有变化,但熟人易认。
早在二堂嫂生前,林殊来探望她时,他就看出林殊发达了,可惜不知什么原因和父兄断绝了关系,办完母亲的丧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林家一族,没沾上半分的光。
林州和麦红梅看到了四堂叔说的那颗痣,再端详宁安平的眉目口鼻,果然和记忆中的模样有一点相似,顿时惊骇无比,“真……真是林殊!”
“我这双眼睛从来没看错人过,就是林殊。”林四姥爷掷地有声。
想到陆晴晴的年纪,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麦红梅突然道:“原来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死!娘骗了我们说孩子夭折,其实是送人了!晴晴就是当年那个孩子是不是?肯定是,不然外界不会报道说你们失散二十六年才得以相认。阿芬姐,你来说,你告诉我们,她是不是林殊?”
陆妈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那么多年了,她真没想到会有人当面认出了林殊,还是她和林殊的堂叔。
她们有四个亲堂叔,这位是硕果仅存的一个。
宁安平却冷着脸:“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旁人已被眼前的变化弄得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上就有人问林四姥爷,“四叔,你的意思是,晴晴的亲妈是咱们家的姑娘?”
林四姥爷点点头:“你难道忘了,林殊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而且是首都大学!”
“我当然没忘记林殊,几十年来,咱们镇就她一个考上了首都大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宁安平居然就是林殊,宁安平啊!”说话的中年男人一脸惊叹,“我听我闺女说过,宁安平老有钱了,就没有比她更有钱的女人。”
陆晴晴够有钱了吧?什么千亿少奶奶,但是比起她妈的商业帝国,她那点财产根本就不够看,只能算九牛一毛。
比林殊年长的和比她小五六岁的自然都想起来了,纷纷开口。
“真是她,我认出来了!”
“竟然是林殊,宁安平竟然就是林殊,我的堂妹?简直不敢置信!”
“我的天哪,港岛女首富是我的姑姑,亲姑姑?爸,妈,你们怎么都没跟我们提过姑姑的存在啊?害得我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农三代。”
“阿州,红梅,你们是晴晴的亲舅舅亲舅妈啊!失敬,失敬!”
“等等,二十八九年前,阿殊没结婚吧?晴晴哪来的?林州,红梅,二伯和你们跟阿殊断绝关系,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吧?阿殊未婚生子,你们嫌丢人,所以阿殊后来只认娘,偏偏不认你们,连二伯的丧礼都没出现。”
听到“未婚生子”四个字,堂屋内一片静寂。
一根针落到地上,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