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陆爸陆妈了,就是四位老人对傅亦笙的印象都非常好。
懂礼貌,有风度,言之有物。
四位老教师见多识广,退休后也没放弃学习,能和他们说到一块去的就不是一般人。
傅亦笙做到了。
四老一少相谈甚欢,陆爷爷更是一口一个亦笙。
礼物送得也很有分寸,不厚不薄,简简单单的两盒茶叶、两瓶酒、四盒滋补品、四盒香港特有的糕点和两提真空包装的烧腊礼盒。
“糕点和烧腊是清晨才出炉,没有任何添加剂,不能久放。”傅亦笙道。
陆爷爷笑道:“有心了,有心了。我就不爱吃有添加剂的东西,好好的食物加了化学用品进去,就不是原汁原味了,对身体也没好处。”
陆奶奶瞪他一眼,“听你说的,外面卖的方便面火腿肠饼干面包都不能吃了?”
“能不吃就不吃,别人吃不吃不关我的事,反正咱家不吃。”陆爷爷对那些东西嫌弃得很,家里又不是没有新鲜的食物,转头对陆晴晴道:“亦笙说这些食物放不住,中午拆一盒烧腊加菜,另一盒给你六爷爷送去,糕点选软口易消化的每一样拿两块凑一盒。”
六爷爷是陆爷爷的亲弟弟,陆爷爷是老二,六爷爷自然排行第六,那年月生活艰难,婴童夭折率极高,兄弟姐妹八个就他们俩长大成人,两家关系一向亲厚。
陆爸上次说伏羊节杀羊的六爷爷就是这位。
陆晴晴还没应声,陆奶奶就拍了她老伴的胳膊一下,“哪有你这样办事的老头子,当着送礼人的面就把人家送的礼物转送给老六,这叫什么?这叫不尊重。”
傅亦笙忙笑道:“您言重了,美食与亲人共享是佳话,何须在意时机。”
看吧,看人家多会说话。
陆爷爷丢了个得意的眼神给陆奶奶,对陆晴晴摆了摆手。
陆晴晴跟傅亦笙告一声罪,把东西送到六爷爷家。
六爷爷家盖了三栋并排在一起的二层楼,老俩口住中间一栋,两个儿子家在左右,不过左右都没人住,门锁都上锈了。
论富裕程度,如果没有陆晴晴,白果村最有钱的莫过于他们家。
陆六爷爷读书不行,种地一般,却是杀猪宰羊的一把好手,七十年代后期听陆爷爷的指点承包山林水塘搞养殖,鸡鸭鱼羊猪养了一大批,卖掉的当年就成了万元户,后来养殖越搞越大,自己在镇上开羊肉馆,大儿子去市里开饭店,小儿子开肉铺,都赚得盆满钵满。
反正,在陆晴晴的所有记忆里,陆六爷爷家一直很有钱,条件比自己家好百倍,两个堂叔财大气粗,堂婶婶穿金戴银,堂兄弟们早早地就买车买房。
陆六爷爷今年八十岁,前两年把事业交给儿孙,自己退回老家养了一群羊。
老人家心里也有大遗憾,那就是有钱了,长见识了,儿孙们一个个都嫌弃老家偏僻落后不干净,在市里买房买铺子,不到中秋、春节不提回来二字,更遑论承欢膝下了。
所以,他羡慕自己的哥哥,也格外喜欢侄子、侄孙辈,见到陆晴晴就高兴。
“来就来了,拿东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