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带着怀风和阿离回来的时候,已近亥时。
阿离吃饱喝足,困得东倒西歪。
怀风怕她摔了,只得将人背着,跟着暗卫一路到了他们在江南的府邸。
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青石铺就的平整院落,清风阵阵,花香扑鼻,举目望去,每间厢房门都大开,宫灯早早就已亮起。映得院中亮若白昼。
池塘里养着几十尾锦鲤,周围一溜烟摆着几十个花盆。
绕过凉亭,就是游木回廊,院落相对都离得不算太远。
雨已停,花草上沾着小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哇塞好漂亮的院子啊!”
怀风一双眼都不够用了,东瞅西瞧,新奇的不得了。
“老夫要住这间!”
言罢,冲着最大的厢房就走过去。
江树不知打哪蹿出来,手臂一挡。
“您老的院子在那边,这里是姑娘的厢房!”
长白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起开,老夫就喜欢这间!”
江树不为所动,半步不让。
“不成,这间厢房里所有的摆设都是我家爷亲自设计的,再说您老应该不需要妆台吧?”
江树揶揄,身子微挪了挪,厢房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宽大软和的拔步床,湖水蓝的轻纱缦,窗棂下还摆了张古琴,色彩搭配柔和清丽。
妆台很大,用得是上好的黄梨木,上面整齐码放着瓶瓶罐罐,有胭脂水粉,也有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妆品。
长白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没再硬闯。
“哼,她凭啥住最大的屋子?我可是她的师父,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的道理吗?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他嗓门太大,将熟睡中的阿离吵醒。
阿离跳下怀风的背,揉着惺忪的眼睛,不满的嘟囔。
“啥都要争!您这师父当得真是不合格!这一路上的花销都是姐姐出的,大屋子自然是她住才对。”
她又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着的怀风。
“怀风哥哥,你说阿离讲的对不对?”
怀风点头,“对,阿离最聪明了!”
柳岁挽着景昭辰的胳膊缓缓从内院走出来,两人不知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男俊女俏,一时让人看迷了眼。
“你们回来了,可吃饱了?”
景昭辰率先开口,又看了眼怀风和阿离圆鼓鼓的肚子。
看来是吃饱了,应该是连杯茶也再喝不下的程度。
怀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都吃撑着了,这老头还想吃,阿离都困了也不肯走。”
长白气的蹦起来,手指都快要戳到怀风的眼睛里去了。
“好啊,你这个小白眼狼,一整只的烧鸡,老夫就啃了个翅膀的功夫,就没了!还有炸丸子,糯米圆子,光是桂花糖糕你俩就吃了六块!”
他气冲冲的,完全没注意怀风在一旁挤眉弄眼。
“一晚上就吃掉了老夫七两多银子,竟然敢倒打一耙!没良心的两个小兔崽子!”
阿离不干了,叉着腰,乌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
“我也没说啥啊!您怎么连我一起骂了?而且,那七两多银子有一半是被您自个用掉了!糖人您一口气吃了五个!还好意思在这凶怀风哥哥!”
柳岁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官司。
“阿昭,我饿了,府里可有什么吃的?简单点就好,今夜就早点歇了。”
景昭辰牵着她往花厅方向走。
“这府里都是我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亲自去小厨房检查检查,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还是谨慎些的好。”
廊檐下挂起了水珠,一颗颗落下。
小厨房整理的很干净,只是门楣和门板上布着些细小的裂痕,几级台阶中钻出几丛野草。
“已经有人日日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