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内情。”
其实骨子里他与柳岁是一类人,对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嗤之以鼻,若无必要,也不想多造杀孽。
年轻男子突然扑通跪在他们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我叫于良,家道贫寒,可道理也学了不少,这回确实是我们不对,这世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可我们都穷,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不敢求你们救我们性命,只是大壮哥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才出生的幼子”
柳岁挑眉,“于良你今年多大?”
于良道,“二十有一,考中秀才许多年,可囊中羞涩,一直凑不齐上京路费。”
“家中还有何人?”
于良摇头,“父母早亡,不过一间草屋,勉强度日罢了。”
他自嘲一笑,“听说就算参加了科举,若无靠山,再有才学也无用武之地,我原是想放弃的。”
寒窗若读十余载,太想一展拳脚,可惜这世道,实在不给他们这样贫苦的学子活路。
“就非要入仕为官才算好前程?”
于良坚定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晏城虽大,却是很难寻得一份能养活自己与家人的活计。”
柳岁一脸困惑,“有手有脚,身体健全,哪怕种地也能糊口,我瞧着晏城也很是繁华。”
厨子叫张大壮,闻言挠了挠头。
“姑娘有所不知,这晏城看着繁华,其实内里早被掏空了,城中有个最大的赌场,也不知用了啥法子,引得年轻后生成日往那跑,不务正业,以前长街生意可旺着哩,可您瞧现如今。”
他长长叹了口气,“听说那赌场就是孙员外家的,可他家在京中据说有很强硬的靠山,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有点法子都离开晏城了。”
柳岁捏了捏景昭辰的手,见他不搭理自己,有些讪讪。
“孙员外可是那个要招婿的?”
“对对,就是他,他看不上城中的年轻后生,但他的女儿孙枝枝又到了嫁人的年龄,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柳岁没有想问的了,掏出个不起眼的瓷瓶塞到张大壮手中。
“给大家分了吧,一人一粒,半个时辰毒就可解。”
她顿了顿,“只是,如果有地可去,你们可愿离开晏城?毕竟我们还好好活着。”
柳岁虽在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张大壮的一举一动。
他拿到药并没第一时间自己服用,而是挨个分给大家,最后剩下的一粒才放到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