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女孩嘟起嘴娇嗔着说舅舅骗人。龙武王却毫不在意,将女孩紧紧抱住笑着说:“舅舅从不骗人。”
早晨的阳光很暖,很舒服,龙凯有些贪恋地看了一眼太阳,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沐浴阳光了。
在龙凯飞下城来的时候,便吸引了后方燕然人的注意,在他斩杀那一排翊宫卫后,后面的翊宫卫提刀搭箭迅速向他这里汇拢过来。龙凯右手摸了一下寐鱼,龙鳞和影月双刀飞出。远处的翊宫卫们只感觉眼前一花,那个他们要去杀死的男子手里便多了两把参差刀,一把形如游龙,刀身暗哑无光,一把状如弯月,光映照人,明明对面只有一人两刀,偏又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龙凯影月挽在身后,龙鳞指向奔来的翊宫卫,感觉仿佛与手中刀融在一起,性命相连。看着脚下死去的老幼妇孺,一股热火从他心底迸发,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像这些无辜的民众一样死在这里吧,化作秋泥,来年草树会在上面生发新芽,但他不后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像他在城头跟百里策等人说的,这是他现在的生命意义所在,那副铠甲对他的吸噬让他知道他的生命不多了,是的,没有这铠甲的影响,也许他没有勇气来到这里,但这不重要了。再一次目视周围黑压压的翊宫卫,他双目闪耀,嘴角上翘,心里竟然默吟出一联诗句:“以绝望挥剑,着逝者为铠!”
没有任何犹豫,龙凯便像风一样刮进了翊宫卫中间,砍、劈、切、撩、刺、旋、转、格、挡、洗,风刀术的左右参差刀被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斩人先斩马,他在地下身形较翊宫卫矮小,行动灵活,来去如风,首先向马腿招呼,骑手坠马后再去补刀,而且他在行动时有意贴身近战,翊宫卫怕误伤同伴不敢射箭,下马作战一时又不是他的对手,霎时间马嘶人喊,周围倒下一片。
很快就有翊宫卫发现了问题,有人呼哨一声,翊宫卫们驱动坐骑四下散开,想跟他拉开一段距离。那知龙凯跃起,夺了一名翊宫卫的坐骑,在马臀上刺了一记,马儿吃痛,疯了一样向旁边冲去,龙凯借助骑力在燕然军中不停来回冲击,挡者披靡。不时有人向他放出冷箭,龙凯躲过之后,不再一直骑在马背上,而是不时侧身单脚挂马,藏在马背一侧,甚至躲在马肚下,有时又出其不意翻身回来正姿骑马,在马侧马下出刀斫砍燕人的马腿,在马上则劈杀敌人。翊宫卫们见他如此悍勇,畏惧之际不由又有些佩服。
巴夯此时来到此地不远处,只见整个燕然骑队被这么一个人冲击,竟然有了紊乱之势。燕然行伍,以五人成伍,二伍为什,十什成队,百人队已是他们作战的较大单元。一队被攻,溃退影响其余,巴夯看到龙凯竟然能冲击到几个百人队,不禁微微皱眉,心道此人勇士。燕然人自小悍勇斗狠,最是佩服勇武之人,要知道他们挥军南下,固然是为了掠夺财物,扩张草原,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认为靖人文弱,不堪一击,自心里瞧不起他们。
巴夯不能任由那人纵横下去,否则不但士兵受损,骑队混乱,更会影响士气。前两天他被李武箭伤未愈,不方便下场与龙凯直接交锋,便取出弓矢,挽弓引箭,向龙凯射去。羽箭流星般飞去,正中马颈。龙凯坐骑倒翻,把他掀了下来。
此时,龙凯浑身浴血,说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燕然人的。他以刀拄地,艰难地单膝跪地,喘着粗气,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翊宫卫们四散开来,以他为中心围了一个约三丈多远的圈子,无数箭矢对准了他,只等一声令下,便让此人万箭穿身。
龙凯仰头看天,慢慢均匀着自己的呼吸,静静等待着那一刻。巴夯面沉如水,双目冷峻,右手缓缓举到胸前,片刻后猛力向下一挥,这是放箭射杀的命令。霎时间,漫天箭雨呼啸着向龙凯射去,不用质疑,眨眼间他就会变成浑身插满箭矢的刺猬。
几乎在巴夯向下挥手地瞬间,武陵城外围困着龙凯的场地中间响起一声清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