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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兴起于天幕草原其势横绝北方千里,频繁往出于丹霞走廊、隐阳山南及石皋山北,骑掠北方于是靖乃以飞云、旌胜、铁玄、翊武四军建“护北军”,陈骑步二十万以拒燕然狼兵因四军近沿北境长城驻防,世人亦称“长城守卫军”。
——《国史燕然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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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天,七月十七】
不知不觉,龙凯在这驿站待了十多日,身体也恢复了大半。这天早上,他感觉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了,平时闷在房中,便想外出走走。这家驿站颇有规模,站前是驿丁办理文书交接前厅,站后是驿舍,旁边便是马房。
驿舍旁边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个石墩。那个石墩是他这几日经常光顾之地,在这里可以很惬意地观看马房里的马匹,间或与马夫、驿卒们闲聊几句。
这日他不觉踱步到马房前,看那些驿马,一一抚摸,他记得在河溪边醒来时自己那匹黑马,不时有所牵挂,现在也不知何处去了。想到自己伤势渐愈,可是自己记忆缺失,不由有些惆怅,倏地心中闪过一丝决断,自己要去寻找自己的记忆,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
他返回驿舍收拾好自己地东西,跟驿长打过招呼,便向武陵城军营走去,向云槿辞行。
武陵城内基本以石杆路和万德街为主的十字大街为界分成四个大坊,靠近西城楼的西北怀远坊和西南镇宁坊两部是军坊,东北永安坊主要是普通居民,而东南达昌坊主要是商户和贸易市场。
早先,他已经打听清楚,尽管都是军营,怀远坊和镇宁坊内军营内的士兵并不一样,前者是飞云骑兵,后者是旌胜军。他来的是怀远坊军营。在军营门口,他说明自己的来意,言明自己是云槿校尉的朋友,这些天蒙她照顾,现在特来向她辞行。
门卫士卒进去禀报,他便在门口等候。可是时间过去好久,依然不见人影,正在有些不耐时,门卫带着一位传令兵来到门口,传令兵说道云槿校尉请他入军营一叙。他有些奇怪,心想,这武陵城军营如此好入吗,但也没有多想,便跟传令兵入营而去。进军营之后,传令兵没有带他去营房或宴厅,而是带他来到了一个演武场上。
广场之上,一面硕大军旗迎风飘扬。这面旗子上绣着一匹带翅膀的飞马,踩着一朵祥云,称为飞马旗。仔细看就会发现,在这面旗子的右上角有一个圆圈,里面绣了个“雷”字。
武陵城李武都尉的飞云骑兵,下辖“天”、“雷“、”地”、“火”四个亲兵营,这里是雷字营的演武场。此时,正值上午军营士兵操练完毕,士卒们席地休息。他微微皱眉,感觉更奇怪了,难道云槿校尉要在这里见他,这不是一个叙话的地方。
“听说你失掉了记忆,现在有了新名字,铠,铠甲的铠。”
龙凯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位头发乱糟糟的男子。他头发用武士巾随便扎了,没有穿军服,有点驼背,身上裹了一件褐色的衣衫,里面露出赤红的衬衣,整个人跳脱自然,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看向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明显地挑衅。
龙凯注意到他手上拎着一个背囊,那背囊呈奇怪的三角形,在背囊的底边下有两个圆洞,露着两个锁扣。
他有点不喜此人的做派,皱眉道:“我叫凯,凯旋的凯,龙凯。”
那人明显有些不屑,说道:“不管你叫什么凯(铠),都是我百里策和云槿校尉捡回来的,否则你早就葬身在黑松崖了,怎么,什么意思都没表示,这就想走?”
龙凯再次皱眉,被云槿和百里策获救的事,晴儿简单跟他提过,后来云槿去问他话时,还没有说两句,他头疼欲裂,云槿发现他得了失忆症就没有问下去,因此他获救的详细情形,他一直不清楚。现在见这个人如此说话,应该跟自己获救有些关系,但是“施恩索报”,即使他有些事没了记忆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