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现在郑红旗的处境,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很多时候都是以牺牲家庭和健康为代价的。
临出门,郑红旗道:你把门反锁好,如果喝得太晚,我在车上睡会,天亮了直接去县里。
郑红旗到了花园宾馆,已经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在等候,没有人带路,根本到不了贵宾层。
到了之后,先是冲了澡,接着就是换了衣服。这个地方,郑红旗来了不止一次,知道这按摩是医院的医生按摩,只是有时候,这带队的医生也会带上年轻的实习女医生来,所以这睡衣穿得还是有模有样。
敲了门,休息室里就是按照社会上的高档按摩包间设置的,一共四张小床,齐永林和陈东富两人都已经按了起来,至于秘书是没有资格进这个包间的。齐永林褪只穿了短裤,白白净净显得十分富态,再看陈东富则不能用富态来形容,常年混战各种酒局,又缺乏锻炼,郑红旗看着陈东富,心里暗暗地道,真是和褪了毛的大肥猪差不多了。
郑红旗打了招呼,陈东富躺在小床上笑着招呼道,红旗,躺好放松一下。
齐永林是趴在小床上的,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没听见,并未回应郑红旗。在行署专员的面前,一个正处级的县长,实在算不上一个什么干部。
郑红旗尴尬了下,也只有躺在了床上,这次还好,推拿按摩的也是一个年轻医生,虽然晚上十点多从被窝里被叫了起来,但几名医生都十分的卖力,不多会,带队的中年医生就用起了力,疼的齐永林不是叫出那么一两声。陈东富更为夸张,疼痛难耐的时候好似杀猪一般。郑红旗虽然也很疼,但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持续了一个小时,十一点半的时候,没有过多的客气,医生们也就撤了。
陈东富道:“领导,舒服些没有”。
齐永林的皮肤早已经是白里透了红,拿起了睡衣,随意裹在了身上,说道:“没有人会不难受,只有人不喊疼”。
郑红旗主动添了桌子上的茶水,齐永林熟视无睹一般,慢慢地系上了睡衣的布条腰带,才接过了茶,喝了一口,就道:“红旗啊,听说为了农业抗旱的事,你一直在上下活动?”
郑红旗站在旁边,态度真诚地回答道:“领导,我们提出了三强县的建设,农业强县是我们的目标,如今旱情持续加重,地里的庄稼已经出现了死苗……”
齐永林道:富在术叔,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千百年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农业致富?农民都能富了,咱们还搞什么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死几颗庄稼算什么,还能像以前一样饿死人?这么大个国家这边下雨多那边下雨少,很正常嘛。不要奢求年年的风调雨顺,你这当县长的,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业上来。
郑红旗道:“领导批评的是,我们三强县建设……”
齐永林起了身,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挥了挥手打断了郑红旗道:“不要将工作停留在口号上,要抓行动。有些同志因为修路得到了提拔,不少同志就认为只要修了路就还会提拔,想复制这样的经验。这要犯经验主义错误的。我给你说,你们县里提出的这个方案,被我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