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于齐江海的事,不仅仅是县里人尽皆知,在整个地区的官场,都有不小的震动,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才俊,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和地区各大局都有往来,又有着齐永林这样的强大背景,在提拔的前夕落马,这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这事不单纯。
地区监察局和公安处根据地区的安排来组织实施调查,大家无不心情复杂,表情忐忑,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自是听到了不少的传闻,地区机关里待久了,人都被磨平了棱角,大家都是聪明人,哪个不是喜欢摘花,讨厌挑刺,更何况这事涉及地区和县里的主要领导。
牛局长最为担心的就是郑红旗,因为郑红旗之前在地区算是专员齐永林一手提携起来的干部,从农家子弟到县长,这背后的成功很值得回味。而齐江海更被传作是齐家的小字辈里面的后起之秀。按照知恩图报,投桃报李的传统思维,郑红旗怎么也应该为齐江海说上几句话,但是事实上并没有。
牛局长道:“看来齐江海拒捕是事实嘛,各位看我们还需不需要同齐江海见面?”
一旁的同志道:“来都来了,见上一面,省得回去说我们调查不够认真”。
眼看他起高楼 眼看他宴宾客 眼看他楼塌了。
几人去监察局看了齐江海,自从心理防线被突破之后,齐江海早已经失去了内在的尊严和骄傲,满脸的憔悴和迷茫,再也没有那股子桀骜不驯和意气风发。人生如戏,齐江海怎么也不会想到,从人人尊敬的副县长到人人唾弃的阶下囚会是如此的戏剧,为了争取宽大,齐江海早已经将知道的所有秘密做了交代。但齐江海知道,交代得再多,也不能交代陈东富,只要陈东富不倒,自己出去之后的人脉就不会断。
刺眼的灯光打在齐永林的脸上,牛局长看了看左右,就道:齐江海,我们是地区监察局的,找你了解情况。
齐江海心中一紧,愧疚之心涌上心头,难道地区监察局都介入到我的案子了?看来王满江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想了解,在抓捕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拒捕。
牛局长的这话,问得十分的艺术,如果牛局长问有没有刑讯逼供或者当众打人,这不免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所以,直接陈述了一个齐江海无法回避的简单事实。
齐江海眼神里露出了胆怯的表情,小声道:“我,我当时气急败坏,没有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问题和错误的严重性,我向组织坦白,我如实交代争取宽大”。
牛局长道:“齐江海,你能有这样的认识,积极配合调查,态度上还是端正的,这一点,我们会积极报告”。
齐江海属于正科级,并不属于地区管的干部,所以地区监察局并无再与齐江海交流的必要,几人也就回了地区。
调查组走了,县纪委、监察局和公安局开始通知人员来县监察局接受调查问话。郑红旗是骨子里的文化人,还有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传统思想,在郑红旗看来,齐永林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此番操作估计是把齐专员彻底得罪了,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读书人面子薄,胆子也小,此时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心里暗道,这还是要怪齐江海,会议室里都敢乱嚷嚷,如果不是李尚武及时出手,说不定就将齐专员也给拉下了马。郑红旗反锁了门,从下午一直坐到了天黑,一种莫名的孤独又涌上心头,郑红旗不由得发出感慨,当官是真难啊。
在驻京办,邓牧为和夫人何思君早早地在大门外等候,何思君一直挂念着后厨熬制的小米粥,张庆合来回汇报了几次,邓牧为有些不理解,道:“省城的小米是不错,但有必要专门让驻京办的大师傅熬一锅小米吗?”
何思君道:“当年老父亲走的时候,他来了,算起来昭民我已经多年没见了,那时候读书,没吃没喝的,家里熬了小米粥,父亲是先让昭民他们几个学生吃,如今也就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