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书记又有个什么用。说着就给郑红旗削了苹果。
郑红旗道:“哪里来的苹果,不是人送的吧?”
柳如烟道:“我要是真收,能收苹果啊,你们县里的干部,都通过关系找到我们厂长了”。
本躺在沙发上的郑红旗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道:“没收吧?”
没收没收。
哎,我给你说,现在县里复杂啊,平安县的水深得很啊。
县里的水深,你以为我们厂就水浅啊。我可告诉你,你可得注意,钟书记上任之后,动作很大,你看供销系统,之前都是鼻孔看人的,如今都去唱铁窗泪去了。我们厂的活,一部分和监狱工厂对接,管业务的厂长说,供销社的老牛,现在缝纫机都能踩得冒火星子。我们厂里的那辆高级轿车以前领导还争风吃醋,现在都放在角落里吃灰去了。你和齐永林走那么近,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郑红旗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啊,不跟着齐永林,你能当上这后勤科长,我能成为这县长。再者说,钟毅和邓牧为的身边,也不是围了一群人”。
这倒是,厂里的人都在说,钟毅提拔了一大批平安县的干部到地区。
郑红旗道:“你可别跟着那些女同志人云亦云,什么一大批,就是几个人。哎,如虹,有件事奇怪,这次换届,局委办的一把手,邓牧为全部不管,放手给我。我看不懂,你帮我参谋参谋”。
柳如虹又削了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道:“让你管,这事不对吧,哪有县委书记让县长管人的。”
是啊,纳闷啊,这几天汇报工作的,把我的头都说大了。其实大部分之前也商量了,基本就那些人,但是邓牧为说自己要去北京争取铁路,你说这铁路现在连张图都没画出来,这要修没个十年八年的,能修得成。这十年八年修了,邓牧为早就退休抱孩子去了,他又有啥好处。
红旗啊,亏你还是个县长,你说说你当官到底为了啥,唱戏的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郑红旗又吟诗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你想想,邓牧为干这些,不就是一个县委书记该干的吗。领导放手是放心,领导关照是关心,咱可不能不懂规矩,该请示请示,该汇报汇报,你们这些读书出来的干部,别瞧不上人家从基层干出来的领导。我告诉你,论口碑,在我们群众眼里,齐永林给钟毅提鞋我们都觉得恶心。
哎哎哎,咋说话哪?这种话要是被外人听到,我可告诉你,万劫不复。
得了吧,你看看他到我们厂调研,大门口戒严,来了一个客车的人,开会讲了半天全是屁用没有的大道理,你再看钟毅,一个小车四个人,到车间里开现场会,我们厂集资建房的事,人家就敢答应搞试点。这才是领导,这才叫魄力。
哎哎哎,注意立场,没有齐专员,就没有你没有我的今天,官场最痛恨的就是墙头草,最忌讳的就是改换门庭。
去你的吧,你是党的干部还是他的家臣,改天枪毙他,小心崩你一身的血。
郑红旗无奈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叹,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妇人之见,妇人之见,肤浅啊肤浅。起了身却道:“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一周要上六天班,周日是休息日,但对于乡镇来讲,一旦开了班,休息不休息就做不得主了,只要有事还是要在乡镇上。友福又带着县里和城关镇的相关负责人去了上海,与洁美公司在城关镇的投资进行了新一轮的谈判。由于成本上涨,洁美公司表示资金紧张,如果县里不担保贷款,无法履行合同,友福在上海多日,仍没有敲定合作事宜。但也不是毫无转机,省驻上海办事处也出面协调,双方同意在县里再谈一次。
洁美公司的总经理袁立春亲自带队前来城关镇。周日本来是休息日,城关镇相关人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