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靠不住。还得亏钟毅在当县委书记的时候,自己甘当老黄牛,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直到十二点的时候会议结束,县委食堂里无法容纳这么多干部吃饭,我和晓阳就选择回家。
家里的那辆三手的吉普212正在大修,县医院家属院离县委大院不远,早上的时候,我和晓阳挤在一辆人力三轮车上,这种三轮车人在后面骑,乘客坐在前面的宽大木车厢里,由于车厢足够的宽大,所以,骑车的车夫早就习惯了两个人搭乘一辆车。
县城里的公共汽车都是通往各个乡镇,不大不小的县城是没有出租车的,而这种人力三轮就成了县城最为主要的交通工具。
自从生了孩子,晓阳每天中午都要回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喂奶。这也就形成了一种规律,晓阳每到中午的时候,就开始涨奶。时近正午,太阳暖洋洋的,小县城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闲适的气息。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慢步走过的人,街边的门面房也没有什么生意,一个卖录音机的小店里,老板躺在门口的一张躺椅上,放着蔡国庆翻唱的音乐《一剪梅》,手指不停地在肚皮上敲打,十分惬意。
阳光洒在路上,泛起一片片柔和的光斑,路旁的屋檐下,几只麻雀在晒着太阳,偶尔发出几声叽叽喳喳的叫声。几位老人正坐在马扎上,手里都端着碗,端碗的手里还拿着馒头,脸上的皱纹里满是岁月的痕迹。路程走到一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饭的点。
晓阳看着路边有个卖烤红薯的摊贩,扭过头道:“我要吃烤红薯”。
不好吧,堂堂的城关镇的镇长,在大街上吃烤红薯,被人看到要笑话。
晓阳道:
我不管,我就要吃。说罢撒娇似的摇着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固执。
怪不得省委怀义书记视察的时候都说你是个女娃娃。我又四下没有熟识的人,就悄声道,可是我没有这笔预算啊,你每个月就给我二十块钱,买烟都不够。
晓阳一边朝着卖地瓜的大爷走一边道:亏你还是安平的乡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这样吧,经费给你加个零。
一个月两百?
晓阳停下了脚步,白了我一眼,道:你一个月工资也才九十多,还想一个月两百,咋想的。
你说的加个零。
是啊,这个零加在月上面。
我略作思考,道:“十个月才给二十啊”。
大爷要两斤烤红薯。
好的,红薯二斤。
这烤红薯的炉子,也是大爷自制,一个盛油的锈迹斑斑的大铁皮桶,中间用黄泥巴土做了炉壁,上面铺了红薯,大爷掀开了一个铁皮盖子,红薯的香味顿时就散发了出来。
晓阳马上伸出了手放在铁桶的上面烤手,一边烤一边笑,暖和,你也烤烤。
我在晓阳耳边道:“大爷卖的烤红薯,又不是烤猪蹄”。
晓阳抬起脚就要踢我,道:“一会我吃地瓜,你自己啃手指头去吧”。
看着晓阳的手。修长白皙,不由得感叹,晓阳咋手都是这样的好看,修长的手指,白皙的皮肤,连冬天都没有冻疮或是裂痕。看不够,实在是看不够。
大爷用长臂夹子夹了夹烤红薯,还没有熟,晓阳一边烤手一边道:“大爷,中午还在这卖地瓜,一天也能挣几十块钱吧?”
大爷苦笑一声道:“那里挣几十块哦,这不是趁着城关镇的那几个孬孙吃饭的功夫,才敢出来卖红薯,不然抓到了就要罚款?”
罚款?罚什么款?
卫生费的嘛,看到了就要交五毛钱。一个月就要交十五块钱。
哎,大爷,没听说城关镇在收卫生费啊。
大爷笑道:“你们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一看就是工厂上班的,你们不知道”。
我问道:“大爷,你咋知道我们是工厂上班的?”
咋,你们不是工厂上班的还是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