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喊打声震天,这尖刀刺得十分随意,看起来并不专业。
夜幕之下,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黑幕,俩人对视,我不禁惊讶,向涛。
向涛眼神之中满是杀气,那种痛恨的眼神让人看了后脊背发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才应有这样的眼神。
刚才用力过猛,向涛毕竟才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这么快的速度,哪里经得起我这么一摔,嘴角上的血迹可见。
我满是心疼地说道,向涛,我是三哥。
向涛的眼神寒光如剑,后面的群众拿着手电已经不足百米,向涛点着头后退几步,转身也就跑了。
这一会工夫,我们已经跑的出了村,高秆玉米已经种上了冬小麦,看着远方薄雾蒙蒙,向涛早已消失不见。我心里无比地纠结,向涛这孩子,咋就跟着学上了偷,看来无论如何,要会会这个什么大师兄了。
计生办的两三人和后王寨的几个村干部带着一群壮劳力赶了过来,大家手持棍棒、铁锨、钢叉,不少人手里还有生了锈的长矛。
李乡长、人呢?
我看着众人满怀期待的眼神,道:“跑了!你们都过来了,刚才按住的那个人哪?”
李乡长,放心吧,我们后王寨的老少爷们还能让他跑了,捆起来,绑在电线杆上了。说的是后王寨的支书王遇春,平时在村里和水洼王庄的王大爷一样的角色,自己三四个兄弟,膝下又是四个儿子,个个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我心里暗道,不好,现在群众对这偷鸡摸狗的贼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干部们都过来了,群众手里有家伙,这还不得使劲往人身上招呼。
老王大爷,别人群众把人打坏了。
王支书道:“李乡长,让咱群众打两下泄泄气不过分,就是打死了,也是一个法不责众嘛。”
王大爷说得轻松,对于普通的群众来讲,偷盗成风让大家苦不堪言,不少群众家里受损严重,这个时候就算是平时老实巴交的群众,凑上前去踹上两脚,也是踹得心安理得,毫无顾虑。
没有猜错,待我们到的时候,也才过了十几分钟,人群早已围的是里八层外八层,喊打声震天,吴姐这个时候还是保持了理智,和以为老大娘在这人跟前护着拦着,不让再打。
我看着老大娘,不断呵斥欲上来的年轻后生,无数道电光打在盗贼脸上,口鼻流血,奄奄一息,旁边有群众道,妈的,老子的皮带都打断了,还是不解气。
吴姐看到我们几人过来,哭腔说道,李乡长,你们可算来了。
老大娘一听,自然知道我们是政府的人,忙说道:“你们几个胆子真大,我要是再晚来阻止,这人就被打死了。”
王支书道:“娘,您拦着他干啥,这家伙该打。”
老大娘道:该打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
看着老大娘,也是八十多岁,颤颤巍巍的一根拐棍在手,无人向前,我心里不由得佩服,德高望重,心怀慈悲两个词跃上心头。
我走上前去,看着这人垂下的脑袋,此人也注意到了我,看着我手中小臂粗的棍子,哆哆嗦嗦地道:“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笑。
计生办的一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连同偷猪的面包车,两辆车。老王支书让人把猪拉了出来,一时还找不到是谁家丢的猪,也只有先就近拉到旁边猪圈里,而这盗贼将像被架猪一样,顾不上里面的猪粪猪尿,一把就被丢进了面包车的车厢里。
吴姐和计生办的一人在前车,我和另外三人在后车,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先与设卡检查的人汇合,就直接回了乡派出所。
回到了乡派出所,天已经拂晓,派出所所长老卫披着一件公安的制服外套,打开了大门,我心里想着,啥时候派出所晚上不锁门,这治安啥时候才能好转。
老卫见我带的第二组,忙关心地问道:“有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