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张叔看向了老卫。
老卫忙道,刑大接管了现场,现在正在找线索。
邓叔叔道:“怎么发现的?”
早上的时候,老前辈家里的门开着,一看,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几人边说边走,就来到了大门口。看里面的人正在做着勘查,也就没有进去,只是在大门口看。
老卫招呼了刑大的领导,道:“这是刑大负责人,王守谦”。
王守谦道:“领导,结合之前掌握的情况,现在我们初步判断,是谋财害命。”
钟毅道:“有没有找到线索。”
王守谦道:“现场被破坏严重,我们来的时候,不少人还在院子里,现在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已经向地区支队做了汇报,他们会派专家过来。”
钟毅看了看周围,残垣断壁之间有一扇破旧的木门,说是门其实也很多余,这土坯垒的院墙不过齐胸高,上面点缀了一些仙人掌来防盗,像我这种个头稍高的人,不需要踮脚,院子内的景象一览无余。老人还趴在血泊之中,几人手边拿着尺子、放大镜忙碌着。和大多数家庭一般都是三间正房不同,这吴老前辈的房子是两间土坯屋,门楣之上有一个褪了色的小铁牌,这铁牌我认识,是光荣之家的牌子。门前是两棵树,一棵是枣树、一棵是石榴树,枣树上结满了枣,红的青的红青相间的,而石榴树上的石榴个顶个的大,不少看着都裂开了,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石榴籽。枣树和石榴,多好的寓意,一个象征着多子多福,一个象征着早生贵子。看来老兵回到家乡,还是有着最为朴素的愿望,娶上一房媳妇、生俩大胖小子。但这个愿望老人至死也没能实现,可以想象,一个断臂何处话凄凉。而离老人不远,就是他谋生的工具,一辆人力三轮车,三轮车上还能看到斑斑红漆。
张叔把村长吴利群喊了过来,这也是吴庄的老村长了。在吴河和我大嫂家在王庄差不多,家中兄弟多,自己也三个儿子,也是靠硬实力当上的村长。这在农村并不罕见,没有几双拳头撑腰,在那个时候的农村,很难站稳脚跟。
老吴道:“效忠叔是打过鬼子的,比我大不了多少,按辈分我应该喊叔。这次回来,就已经打算不再骑人力三轮了,这不把被褥铺盖全部带了回来。效忠叔说了,在县城车子蹬不下去了,一出门,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的。管拉车的一下把几年的管理费都退给了他。这拉着客那,说不定就那个人过来给他塞钱。这以前拉车,人还跟他砍价,现在他说多少是多少,有的人给了钱还不让找,下车就走。效忠叔说,以前都喊他骑车的,现在都喊他爷爷。说一个穷人哪享得了这个福,干脆就回来了”。说完之后,老吴擦了擦眼角,继续道:“乡里发了抚恤补贴,效忠叔就找到了我们大队上,说他一个孤寡老人要这么多钱干啥,这些年在县城蹬三轮多多少少也挣了些钱,就打算十一的时候把钱给村小捐了,效忠叔说,他想不明白,鬼子都赶走了四十年了,咱咋还受穷。这不,这不时间还没到那,就发生了这事。”
钟毅和邓叔叔听了之后,无不动容,俩人各自抿着嘴,点了点头,交代道:“等咱们的同志把这事处理完,庆合,你们和村上一定风风光光地把咱效忠前辈送走,到时候,我和牧为都来抬棺。”
老吴又介绍着效忠老前辈家里的情况,当年还是公社的时候,效忠老前辈可以不参加劳动,也不缺他吃的,但是老人要强,根本不接受村里的帮助。本来村里安排了老人放羊放牛,但效忠前辈都拒绝了,牛羊最后都要被杀了吃肉,实在不忍心再杀戮。就和几个老兵一起,到县城里骑三轮。
钟毅叹了口气道:“庆合,这事咱们考虑不周啊,这些钱是被人惦记了。”不多时里面便传出话来,勘查基本结束了。钟毅和牧为走上前,看着已经盖了白布的老人,两人低着头,鞠了躬。
副县长、公安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