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了,大哥却没了,这学校在我们安平,问题在哪里摆着,我们都知道,就是没钱去修一修,一直侥幸着,这学校教室这么多年都撑过来了,没想到它会塌”!
邓叔叔说道:我们尊重事实,实事求是,到时候再看集体研究的意见。这两天你们把舒阳放在这,在这里抓学习你们放心就是,晓阳你们俩把家里安顿好,振作起来,该去忙就去忙,家里的困难组织会出面解决。
两天的时间,我和晓阳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给自己调整,也给高考前的舒阳调整。虽然住得离黄河不远,但很少来到黄河。
雨水大,黄河已经涨了水,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农正在黄河大堤的滩区里放着羊,他头戴草帽,身穿灰色的汗衫,拿着鞭子不时在空中抽打两下,两三只土狗在相互地追逐。
我下了大堤,想着和滩区的老乡聊上两句。这大爷浑身黝黑,额头上的皱纹如同黄河岸边被雨水冲刷过的浅滩一样沟壑纵横,手中的长鞭原木把柄油光锃亮,尾端还有一缕红缨,这红缨已经发黑,但是仍是这老农最为朴实的浪漫,红缨长鞭手中握,葫芦宝瓶腰间插、让这老农还颇有一股子世外高人的感觉。
老人抽了烟,递给我葫芦,这葫芦通体的黄色,应是上了一层的原漆,如同西游记中那仙人的葫芦一般,后来有了彩电,才知道人家的葫芦是红色。
这酒好,尝尝!
我也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葫芦,张大嘴就灌了一口,耶,味道有些熟悉!
我看了看葫芦,又望着大爷说道:“这酒不会是安平的高粱红吧”!
大爷咧嘴一笑,小伙子可以,这酒就是安平高粱红。
老乡们都是朴实的,一支烟一口酒就熟络了起来。
老农看着我说:“您是吃公粮的吧”!
我说:“大爷,算是吧”!
大爷抽了几口烟,说道:这黄河水表面看起来水波不惊,但水下则是暗流涌动。咱这一块是泄洪区,下游都是些重要城市,万一哪天发大水,咱们这随时准备着开闸放水,保卫下游的城市。所以,咱这地方除了种地,没办法发展,谁来投钱那?万一发了水,就全部泡汤了!
我说道:“这么大的牺牲,咱能乐意”!
老农抽着烟说道:“乐意不乐意不在咱,在这老天爷,真的发了水,淹了咱比淹了这城市强吧,淹了咱国家损失最小,淹了城市你让国家咋办。咱本来就是农民,只要有一双手,就能在地里刨食,再说这黄河水几千年,决堤了不知道多少次,咱这在黄河滩区的群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人呀,只要有股子志气,还能怕这个”!
听了大爷的话,我觉得和阿姨一样的深刻,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总觉得自己一个农村退伍兵,三年时间就能成为这副书记,是自己能力强,办事稳,运气好,遇贵人。以前遇到事,我总是靠邓叔叔的那句“每逢大事要有静气”来压制自我控制情绪,但昨天听了阿姨的话,读书能够让自己发自内心的从容与淡定才是最为重要,但道理总是干瘪没有生机,我们听起来这个道理很有道理。行千里路如同读万卷书,老农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发自内心的从容与淡定,这装是装不上来的。
舒阳第一次来到黄河边,晓阳和舒阳看着滚滚黄河水,这发源于青藏高原的黄河,在黄土高原裹带着泥沙奔流到海不复回,成就了黄河两岸的璀璨文明,滋养了万千黎民大众。
晓阳和舒阳站在大堤上,风吹秀发,抚动心扉,晓阳看我爬上了大堤,指着远处的黄河说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舒阳看晓阳背了诗,有些害羞地背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三哥三姐,这首诗,送给你们。
看着这滔滔黄河水,我想到了一首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