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苗听了这话,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柳书言看着她,“阿苗啊,这些年,我是啥人,你能不知道吗?你干嘛总是挑三捡四的呢?
你跟咱大哥比啥?人家是文人,读书人,你总是看到他赚钱了,看到他风光了。可这风光的背后,是他兢兢业业的付出。
半夜,咱们从地里回家都睡觉了,他还在埋头写教案。给学生们备课,他跟大嫂容易的?为了给学生们备课,夫妻两个,合上课本,对着背诵英语,这容易的?
大哥看书看到凌晨两点,就是为了上课不能给学生讲错知识点。因为,他知道,他一旦站在讲台上,他就不能出错。
他一旦出错,就是误人子弟。传出去的知识,可能就是错误的。他去京都参加教育会议,一遍一遍的背会议词,坐在车上都在背诵,生怕录制出来的节目出错,让全国的观众看了,影响不好。
你以为大哥和大嫂没有压力的?咱不能因为,他当上了棠川市市教育局的局长,咱们就拿着瑶瑶,去跟他说事。
你看看,高原高老师一家,人家两口过日子,是何等的有骨气。
我姐夫这么厉害,人家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去低这个头。谁都在为了自己的家,过日子。
大哥现在能当官,你只看到了他光彩的一面,可这背后这些年来的付出和努力,才是他的工作常态。
你不要总觉得人家是一步登天的。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一步登天,一夜成神的?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要是真的有这种事,那每个人都不需要努力生活了,全部躺在家等着,不就行了?
阿苗,你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行不行?”
赵阿苗被柳书言这样一说,她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她含泪的看向了柳书言,小声的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咱家瑶瑶嘛?”
柳书言弯身将旁边的水筐放在了一旁,“对,我知道。你是想好,可把瑶瑶送到了城里的学校去?她住在哪儿啊?她真的进城读书了,她住在谁家?难不成要住大哥家?
还是住在姐夫家?那你之前在沈家都知道,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受?你现在让瑶瑶过那种日子去?”
赵阿苗:“那就是哪儿也不去呗,就在镇上读初中呗?”
柳书言:“我倒是不觉得这个有啥,虽说是城里的升学率高,可咱们这边镇上的老师,又不是不教了。
只要是孩子本身去努力,咱们乡村中学考上高中的,不也有的是吗?当年那沈一诺,陆雨,还有高桥,高念,刘妮,赵三良,人家这些人,不都是从咱这边中学考上去的。
这书本知识,都是一样的,咱姐夫沈濯还能考上个高中呢。
这就是说明,只要是孩子努力了,付出了,谁都有机会。那城里的孩子,不是也有考不上高中的吗?
你总是这么焦虑做什么?让孩子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就行了嘛!何必,这么焦虑,还要到处去找人,给人惹麻烦呢。”
赵阿苗眼睛猩红,她看着柳书言,“我总觉得你没啥本事。”
柳书言闻言,他直接将手中的水筐,咔咔咔的一摞高:“对,比起大哥,我是不如他。但也是看在哪一方面,论教书,论文化水平,我的确不如我大哥。
但是,要是论干力气活儿,搬这些水筐之类的,我能卸一车。可是,大哥不能啊,大哥顶多卸十筐。
我虽然做生意不如姐夫,但若真的是到了秋收的季节,让沈濯去地里干活。我保证,他绝对干不过我。别看他是在农村长大,他指定是没怎么干过庄稼活儿。
他上一次,往那个地头上一蹲,弯手一弄小麦。我就看出来了,要是割小麦,收小麦这种活儿。姐夫也不行,他就一个秧子,只会,站在地头上喊。
大不了,他就开始花钱,找人帮他干活。阿苗,这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可也不都是完全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