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咳嗽了两声,推开了柳书殷喂给自己的饭。
“娘,爹他……他啥时候,没回家吃饭?”
“中午就没回来,这死老头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沈濯当即把柳书殷扶正,把她抱在了椅子上坐着,他冲了出去。
“濯儿~”
“濯儿~,你去哪儿?”沈母端着碗对着外面喊道。
沈濯按照刘柱子给他提供的位置,他从玉米地边上找到了被捆住的沈世显,此时的沈世显已经睡着了。
他喊也喊了,叫也叫了,还是没人来,这个地方离着鱼塘又远,就算是声音喊出去,兴许都被玉米地给阻拦了声音。
沈濯用力的给他解开绳子,沈世显赶紧有人在动自己,他这才苏醒过来,借着月光看到了是自己的儿子。
“你特么的咋才来,你爹我都在这儿被人捆一天了。妈的,一大早几个街溜子犯浑,二话不说,就把你爹给我逮到这儿来了。
这帮小兔崽子,别让我在碰到他们。呸呸呸!还特么的往老子嘴里,塞臭袜子,那臭袜子味儿比你小子的味儿,还难闻。啥玩意儿啊,这是……这帮混蛋,竟然到咱们村来祸害了。
别让我在看到他们,见一次打一次。”
沈濯给他松开之后,沈世显觉得自己的老腿都麻了,他晃动着自己的腿,“哎呦,这帮兔崽子,活腻了。”
沈濯看着他,“行了行了,你都让人家捆了一天了,还不老实。”
“咋地啦,爹还不是把臭袜子甩掉了。”
沈濯低头向前走着,“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沈世显弯身捡起了地上的绳子,“这根绳子不孬,回家能捆粮食用,咱带回去。”
沈濯真是无语了,他顺着玉米地向前走着。
“等爹一会儿。”
“干啥?”
“撒泡尿,特娘的,老子憋了一天了。都是这帮小兔崽子,给搞的。瞅着点人,别有老娘们儿啥啥的来,再看到!”
沈濯叹气,“要是有人来,早就来了,还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捆一天。放心撒你的吧!”
沈世显解决完过后,他拎着个裤腰带,冲着沈濯走了过来,“老子特么的是你爹,除了你娘,别人家老娘们儿,爹还真没瞅上。这些年,都没拿正眼瞧过她们……”
沈濯向前走,沈世显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跟着走了一路。
等到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沈濯,突然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干啥?”
“儿子,等会儿回到家,就说你爹我进城办事去了。别说我被捆到树上了。”
“咋地?”
“这不是让你娘担心嘛!她娘们唧唧的,回头又开始叨叨了。再说了,爹一把岁数,让几个小兔崽子给捆了,还不得让你娘笑死啊!”
沈濯看着自己的老爹,“你都这样了,还在我娘面前撑面子呢?”
“咱不大老爷们嘛!别再你娘面前说!听到没?”
沈濯忽然想笑,他看着自己的老父亲,难得有这么滑稽的一面,“那我娘问你进城干啥事?你咋说?”
“这个……这个这个……你来想。”
“凭啥?你办事我来想。”
“你是我儿子,就特娘凭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反正就说是办事了,你娘要是在问多了,我就削她!”
沈濯看到这个倔老头,为了自己男人的那点臭面子,竟然倒背着手,低着头迈着他平常走的八字就进门了。
沈母看到他回来,“你这个死老头子,去哪儿了?一天不着家,中午也不回来吃饭。还是大壮说,你一天都没去鱼塘,你去哪儿了?”
“进城办事了。”
“啥事?让你进城办的?”
“问你儿子,哪儿这么多废话,吃饭去了。”
沈濯憋着笑,跟着沈世显进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