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再落笔,字也灵动了不少。
既是他的提议,自要将能注意的都告知苏姑娘,以免遇到过多困难。
虽策论中写了许多,他也留了些,以便往后慢慢与苏姑娘探讨。
两人商量了约摸两刻钟(半小时),沈逾白屋子出现了三盘烧烤,香味溢满整个屋子,沈逾白看过去,瓷白的大盘子里放着烤得焦黄还沾着各种佐料的肉块。
肉块还冒着热气,在灯光下泛着点点油光。
被香味包围的沈逾白喉头滚动,口中泌出甜津,竟挪不开眼。
一张字条静静躺在瓷盘中间,沈逾白拿起来一看,知道这些叫烧烤,是晚饭之后当宵夜食用。
“这些吃多了致癌,也是垃圾食品。”
沈逾白不赞同地蹙眉,全是上好的佐料与肉烹制而成的顶级美味,怎能贬低成垃圾?
未来人太不尊重肉食。
大越能逢年过节吃上几块肉便是家境富足的人家了,这些于越朝百姓而言是吃一顿死了也心甘的仙品。
一转眼,县试正式开始报名了。
想参加县试,需得一名廪生作保,还需五个考生互相作保。
廪生实际也是秀才,因享受官府每年补贴,地位比秀才高出不少。
想要成廪生,或在童试中取得极优异成绩,又或通过岁考。
因此廪生地位比普通秀才高上不少。
沈氏一族没有秀才,更别提廪生,只得找外援。
这位外援便是罗家大舅罗松茂。
罗松茂虽一直没有中举,每年参加岁考成绩却极好,是吃皇粮的秀才,十里八村都听说过他的名头。
每当县试报名时,许多村子会请他去给村里考生作保,他在这段日子是极忙的。
沈族长把他请过来,已是腊八当日。
村里要参加县试的十二个考生全在族长家的堂屋里。
除了沈鸿业,其余全是族学甲班的学生,沈逾白站在正中间,只用稍抬眸就能看到大舅坐在上首。
就连沈族长也只能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作陪。
沈族长拿着册子点个名字,学生就会上前一步,等着族长念出族谱里的祖上三代。
罗松茂将人记住后,会在自己带来的册子上写几笔。
沈鸿业是倒数第二个上前的人,沈族长照例念了名字,又将祖上三代都念完,这才笑着对罗松茂道:“罗先生,鸿业进了县学,是我们村的好苗子,明年最有希望中的就是他。”
沈鸿业激动地用余光瞥向上首,希望罗松茂能夸他几句,这样他在县学更有底气。
“县学里的学生自是了不得的。”
罗松茂不咸不淡应了一句,却让沈鸿业心中的盘算落空。
罗松茂夸的是县学的学生而不是他,这让他难掩失落。
见罗松茂兴致缺缺,沈族长在心底深深叹口气。
这位罗廪生为人正派,往常也多帮人作保,却分文不取,比其他收取钱财的廪生比声望高上不少。
若能得他一句夸赞,或许对县试有利。
沈族长并未多话,目光灼灼看向站在最中间的沈逾白。
其他人不夸也就罢了,自己外甥总要夸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