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不愧是达官显贵才能来的地方,泡上的茶水都是京城一品雪山毛尖。
依照布局,分成三个大房间。
两侧已有贵客在玩。
进入中间那个最为奢华的房内。
面前是金丝楠木整个雕琢而成的巨大赌桌,墙上金箔敷面,珠帘坠落,细看都是一颗颗油光水润的东海鲛珠串连制成,如月赌坊上京第一赌坊的豪气迎面而来。
桌上,左右两列各十八格子,两筛盅,每个筛盅里又放有十八面黄铜阴阳骰。
茶叶在斗彩四季果纹杯中打圈束起。
真叫柳依依大开眼界,可惜她带着面具不能摘下,不然高低尝一尝这杯中之水。
何明给他们泡茶。
笑眯眯问,“不知道小侯爷,今日想玩什么,叶子牌、吊马牌、比大小、或是飞镖赌命……”
“赌命!”
见薛行之异常慌张,他哈哈大笑,开玩笑的。
笑够了,何明右手轻拍两下,富丽堂皇的室内,左侧帘子突然掀开,走出来一个蜜色肌肤,性感魅惑的垂发薄纱女子。
她不是中原人,官话却学得很好,眼角上扬勾人,冲着他们几位斜斜行礼道,“见过薛公子。”
薛行之后撤几步。
这又是谁?
何明捋一捋自己短短的胡须,开怀道,“这是金乌,蛮夷之地的女子,也是本赌坊照顾三楼贵客的千手。”
“今日她做庄,与大家赌上一赌。”
那女子婀娜多姿来到赌桌前,每一根手指都像被蜜汁浸润过的琥珀般甜蜜漂亮。
她薄纱下露出一个笑容,请。
柳依依一马当先,颤颤巍巍一步三喘地往前走,金乌拨弄骰子的手指顿住,看向何明。
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小侯爷派出这位……哑娘与您搏戏。”
她眉目含波,可怜兮兮地看向薛行之,“小侯爷可是看不起我,让一老妪和我搏戏。”
老妪是多余的!
没眼光!
柳依依,咳嗽得超大声,帮她少爷回话,“与你赌骰子,我们家少爷还不用到亲自出手。”
其余贵客惊讶。
几人未曾来过赌坊不知道。
金乌是如月赌坊坊主从南蛮之地,特挖过来的宝贝,也是整个赌坊最强的庄家千手。
只要她摇得骰子,十八面、二十面,就像骰子在她手下成精一般,说几就是几,要大就大,要小就小,绝无第二种可能性。
靠着这个庄家通吃,主上账面上一半的流动银子都是她赢回来的。
而这个难听的老妪竟然说金乌,赌术不行,用不到她家少爷亲自出手?
莫大的侮辱。
金乌压下心头火。
但没关系一般人一开始也看不起她,到后来总归要把筹码在这张桌子上全部赔光才能回去。
她眼底划过精光,漫不经心划过指尖,“那这位,哑娘,你要赌什么呢。”
柳依依扫视周围。
“双陆、牌九、叶子戏、吊马牌……啊,就这个比大小!”
金乌顺着她眼神挨个扫过,脑内种种复盘,眼神晦暗,最后竟然听说她要玩一个比大小!
那你用看那么久,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吗!
柳依依隔着面具无辜回望。
她也没说她会玩那些啊,比大小不就挺好的吗。
金乌心里感到晦气。
但还是要拿出顶尖的服务态度来,柔柔娇娇,为她送上骰子。
十八面的黄铜阴阳骰。
然后开始介绍——
比小大只是玩骰子最粗略的叫法,其中又分三种。
一类,赌手事先定大小,庄家摇两粒骰子,开盅。单粒骰子点数十八,两粒相加,过十八则大,小于十八则小,一赔二。
二类,还是庄家摇骰,赌手事先买定离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