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侧屋,春花带着小姐先去认认真真洗漱一番,换了件粉绿色的漂亮袄子。
将她整个人衬得水灵又俏丽。
“小姐真好看。”春花捡了木碗里的莓果喂她,酸酸甜甜,越吃越香。
柳依依躺在小榻上,一口接着一口,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呢?
好酸!
莓果是以前系统抽到的稀罕物,真在大景养殖出来了,但产量稀少,吃的牙根酸。
这个天气要事有根糖葫芦吃就美了。
要不让琼花楼上新点糖葫芦吃吃,那种糖丝缠绕的,肯定好吃。
琼花楼的烧鸡也好吃,她手上还有半块火锅底料,冬日能做道烧鸡公吃。
琼花楼还有……
琼、花、楼!
少女兀得从床榻上坐起。
她记起来了,今日是琼花楼的管事例会,八年账本糊弄之事,她非要好好教训那群人!
室外阳光隔着窗纱铺洒软垫,腊月二十,银装素裹的雪景怡人,到处弥漫冬日清凉的气息。
柳依依走到箱子处,含情脉脉取下昨日赏赐的百两黄金,露出底部灰扑扑带有虫蛀的痕迹的账本。
数量又多又密。
她全部扛到肩上,牙齿洁白凶残。
精神道,“春花,我差点忘了今天要去琼花楼开会,咱们现在走吧。”
“小姐,您还在禁足,要偷跑出去,王爷知道了,万一罚小姐怎么办啊。”
千防万防,还是让小姐想起来了要出门。
春花担心道。
柳依依小脸嘟起,不屑道,“他当日说的是非重要事不得踏出春日苑一步。咱们现在都搬回朝露阁了,早就不作数了。”
“真的?”春花怎么就不信呢。
“好春花。”柳依依抱着她肩膀,衣衫下摆上有只胖狸奴抱线团,和她小模样像了十成十。
她总是拦不住小姐的。
那便去吧。
屋顶被遛了两个钟头的影八,心灰意冷从怀里取出一个馍馍来吃。
眼见这对主仆出门。
面具下,他脸色痛苦纷呈,不对啊,值班兄弟不是告诉她,王妃下午都在午睡看话本很好盯梢的吗?
馍不苦,命苦。
她们又要去做什么。
挖土还是砍树?
主仆二人,特指新王妃扛着木箱,顺小道偷偷摸摸,狗狗碎碎往王府东北角走。
他施展轻功,在屋顶跟着,东北角那里他记得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小门,以前收夜香开的。
黑色眼眸从痛苦一点点亮起光芒。影八远远跟在后面,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黑如稠墨的骨哨吹响。
树干微动,他和同僚交待几句。
连忙运劲跟上,心里祈祷,这么大的箱子,按重要程度——
怎么也值个五十两吧。
准备开溜出门,不过一刻钟,或者说她从知道成亲第一日起,干得最早的事情就是仔仔细细探查楚昭王府周围一圈,哪里最好开溜。
她一手扛箱子,一手抱春花。
动作矫健,三两下就翻墙出去。
废弃的东门外,穿过漆黑的小巷,外面就是整个大景最为繁华富饶的玄武街,大景共有四条主干道两两交错,呈现‘井’字向外拓展。
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
寓意祥瑞四兽镇上京,风调雨顺享安乐。
她的琼花楼八年前经营,现在在玄武、青龙、白虎街道都有酒楼,朱雀没有,那里多是一些平民百姓,柳依依不想与民争利。
四周叫卖声热闹,街边有一捆糖葫芦稻草杆。
红润油亮的山楂裹满饴糖,柳依依当即就满眼放光,花十五铜板买了一串。
“玄武大街的糖葫芦都比别地贵出五个铜板呢。”柳依依感慨,然后把山楂塞进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