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春花的暖手炉,柳依依一个箭步冲上马车。
她才不管箫景戎出尔反尔的‘有事情’。
满心都想着快点回府睡觉。
箫景戎看不过去,提醒她注意规矩,他们还没有离开皇宫!
“好好好,都听你的。”
柳依依懒得听他挑刺,缩在马车角落,整个人同软趴趴要融化的冬季小猫咪,团吧团吧打瞌睡。
回程不同来时,两人恩爱夫妻效果已过,面对而坐。
眯眼间,柳依依真的很佩服箫景戎,他在宫宴跪坐一日后,还能这般板正笔挺地坐在马车上,她小腿肚已经酸地不行了。
鹤氅脱在旁边,少女眼尖,宴会内由案桌挡着不明显,箫景戎的膝盖处往下有两团湿透黑深的水渍。
哇,不会是有人叫箫景戎跪了一下午吧。
想多了想多了,柳依依笑自己。
箫景戎一个权倾朝野的楚昭王,谁能让他在雪中跪着一下午。
说不准是今天雪大,他摔了个屁蹲,没好意思和她讲,少女恶毒揣测。
“爱妃,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柳依依打住幻想,怂怂猫在角落,继续闭眼休息。
箫景戎正襟危坐,不再多话。
车外雪深有半尺,他面无表情抬头望月,今年上京雪冷,他未去母妃寿安殿跪叩祈福,也不知母妃会不会生气。
大抵是会的,怒不可遏。
但今夜,车厢对面,柳依依小小一只靠在角落,白皙柔软,嘴中吐着热气。
等他,回府。
那便回去吧,明日后日再去补上跪叩……也来得及。
马车从皇宫回到楚昭王府。
已经子时,春花提着等老早候在门口,就为了第一时间接住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的小姐!
“小姐,可安好啊!”
新换的暖手炉、披风、帽子,还冒着热气给自家小姐从头到脚换一身。
“爱死你了春花!”柳依依赶紧抱上去贴贴。
春花眼角飞过一抹害羞的娇俏。
继续力求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给小姐抵御冷风。
旁边。
几个管家小厮取了披袄迅速给箫景戎换上,并无其他多余准备。
两相比较实属凄惨,箫景戎皱起眉头。
他家下人怎么还不如二品武将家的丫鬟!
钟伯侯在右侧,到底是陪伴王爷多年的心腹,立即唤下人再去取些暖手炉,驱寒香包、汤品来。
箫景戎这才舒展眉心。
“王爷,臣妾告退咯。”陡然温暖后,更加困倦的柳依依请退。
“嗯。”
话语中,钟伯吃惊王爷与王妃宫宴回来,好像熟悉许多?
他不敢多想。
随王爷回紫宸殿。
殿内帷幔低垂,杂物极少,中央竟然是一尊半米高供于佛坛的观音慈悲相。
烛光明明灭灭,昏暗不清。
脱去繁儒袄,箫景戎越过门扉直直跪在佛坛之前,上面早备好了毛笔佛经。
腊月十九,他幺姐忌日,从记事起母妃要他日夜跪拜,为‘姐姐箫念儿’祈福,雪一年比一年大……
心口灌的冷风,一年比一年难挨。
“王爷,不如明日抄写。”
连续两日,箫景戎睡不过两个时辰,钟伯担心他熬不住。
男人执笔不停开始誊抄,吩咐道:“今晚未去母妃那跪叩,明早你取了这些心经送入宫。”
“王爷……”
箫景戎像尊石像不笑不语。
叹口气,钟伯应下。
“喏。”
春日苑内。
柳依依的待遇截然不同,堪比土皇帝,被褥里放满了热乎乎的汤婆子,力求熏得温暖舒适。春花听说这种宫宴多吃冷菜,还炜了一碗热乎乎的鸡丝汤。
她一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