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掩面轻笑很快不见。
殷荣眼低带笑，继续道，“王妃新嫁，我们原是不愿打扰，如今也算婚事结束，我们几位聊得较好的女子，举办了曲池春意宴，王妃可来。”
然后，柳依依就听见这个殷荣嘴里秃噜出一串高管大族后院夫人的名字，不乏诰命夫人、宫中女官的名字。
她悟了。
这定是个是个女子权力中心宴会，看她嫁给楚昭王，又得宠爱，让她入伙呢！
“不去。”
殷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笑容凝固，重复道，“不去？”
“楚王妃，您可莫要错过啊，这诗会是多少上京女子求也求不来的！”
旁边几人居高临下劝解道。
柳依依琴棋书画那叫一个样样不通，顶多能玩玩五子棋，画画火柴人。去了干嘛，不如在王府暖呼呼睡觉，还能与春花做好吃的玩。
见她如此不识抬举。
殷荣也恼了，笑里藏刀，“王妃日后再求上来，那可不是今日这般容易了。”
“慢走不送。”
少女懒洋洋靠着桌案，捻起果脯往嘴里送。
几位官家女子气急，立即声音放大装腔作势。
“好姐姐，都说了楚王妃和她爹柳成德一个样子，乡野来的莽夫贱民，哪懂什么诗词歌赋，来了咱们诗会，才是砸了名声。”
“我看楚昭王也未必喜欢她，柳成德两面三刀，背信弃义，他活该遭全京城唾弃，他女儿能是什么好种。”
……
蛐蛐就蛐蛐，怎么说话还这么难听呢！
骂自己和死鬼老公不要紧，骂她老爹，这群京城达官显贵的女子够格吗！
柳依依绷起小脸，起身拦住她们。
人声鼎沸之际，无人发现这边的小小摩擦。
殷荣更加不虚，满脸清高不屑地看着她。
“我们又无说错，本就是二品新贵的女儿，不知道你父亲耍了什么手段才叫你嫁入王府皇室，我真想看看啊，莫不是给顶上几位当只叫声响亮的野狗去了~”
殷荣最后几句说得极为小声。
贴近她耳边，叫人心火高涌，恶毒至极。
柳依依反手要推开她，却见手没到，人就‘啊——’顺势跌落在地，珠钗散了满地。
女人眼中满是阴毒的快意。
巨响后，周围众人安静一瞬，下一秒所有人视线汇聚于此。
这是何事，怎么有人摔倒了？
殷荣露出一个楚楚可怜，脆弱的侧脸来，泪眼盈盈勾笑道，“王妃不去便不去，别打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