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变数好啊,柳依依没读懂他的表情。
但像小猫拜拜那样卯足了劲想听。
箫景戎无意吊她胃口,直言。
“我们的婚事。”
婚事?
柳依依不理解了,他们的婚事正是她爹糊涂脑袋犯下的大错,这个节骨眼上必然被人拿来攻击,又怎么能说是变数。
箫景戎觉得柳依依,简直是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机灵了却变得蠢笨如牛起来。
“朝堂诟病无非是你爹求亲,太后强点鸳鸯谱。”
“倘若柳成德求亲是因为天子繁忙,无暇顾及,而你我二人早有私情岂不就好了!”
私什么……私情!
等等,少女脑子猛地发烫。
脱口而出,“你意思是,咱俩得假扮爱侣,蒙混过关!”
是了!
铜盆里炭火噼啪作响,男人不愿看她,神色阴鸷难耐起身,门外霜雪小了些,但仍旧寒风凛冽。
“你若想柳成德能安然无恙,还有一个时辰打扮好看喜庆些,随我赴宴!”
最后四个字简直是杀气腾腾!
撂下这句话,箫景戎就走了。
徒留,屋内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柳依依连忙烤盘上的瓜果团吧团吧塞嘴里,春花收拾起散落一地的金钗细软。
开画!
春花一边给柳依依描眉,一边问道,“小姐你真信他的话呀?”
柳依依变吃变点头,“信。”
“他没理由骗我。”
话毕,她又补了半句,“毕竟假扮爱侣这么恶心的主意,箫景戎不会骗我。”
春花手下一抖,承认了。
冬日风雪与春光一同到来,春花手很巧,‘十八般武艺’样样在行,一个时辰不到就给她梳妆打扮完毕。
春花扶着小姐。
无由来得,对权力交织的宴会和深宫大院产生些许害怕。
“小姐——”
柳依依最懂她,再次露出一个安抚明媚的笑容,摸摸脑袋,“别怕,小姐厉害着呢。”
箫景戎回到寝室。
取下大氅,他对钟伯吩咐道。
“一个时辰后叫我。”
“喏。”
这个热闹的晚上,他睡了不足一个时辰,就被传唤皇宫,三更回来又休息片刻再去逮人,哪怕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揉揉额角,又说道,“取找些赤黑色的衣裳来,我今日要穿。”
“喏。”
交代完,腊月冷硬的床榻上,箫景戎双手交叠,闭眼浅憩。
一个时辰很快。
楚昭王府的马车很早就在大门外候着,等待主子。
雪地上,刚刚被叫醒的楚昭王脸色难看,踱步而出,一到门口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身穿苏州进贡双面绣芍药大片盛开,金红丝线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女面颊生粉,黑发如云,发间几多独立寒冬的金玉腊梅轻轻点缀,含苞待放。
但其中最抓眼当属柳依依的一双眼眸,好似秋水般明媚生艳,光下琥珀色的瞳仁亮而明净。
这不该是上京城的颜色。
少女披着螺青斗篷,远远向他招手。金钗步摇晃动,好似早就和箫景戎情投意合、赤绳系足。
箫景戎多的话说不出口。
“爱妃。”
“诶!夫君!”超大的一声叫两侧烈马打了个响鼻。
周围小厮门童无不侧目。
男人抿嘴,扶着她上马车。
车动后,箫景戎才极少见说道,“不必这么…热情,我什么性子,他们知道。”
宽敞的马车内,两人一左一右,少女眼珠子一转就是鬼点子。
什么性子,你能是什么性子,这可关乎到柳依依救老爹!
当然,越真越好!
“别担心,我有分寸!”少女大手一挥坐在男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