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我外婆说了,除了蓼蓝以外,木蓝、马兰、苋蓝也可以做出相同的颜色,只是相较于其他的来说,我更喜欢用蓼蓝一些,煮沸了再取汁,留下的颜色好看极了,像夏天的傍晚要黑不黑的天空。”
一晨没想到刘小言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么多,忍不住夸赞道,“你真厉害,连这些都懂。这些植物染的技巧,是你外婆教你的吗?”
“是呀,除了植物染,外婆还教了我许多许多,比如锤草印花,将植物放在织布上,轻轻地敲打,就能染出特别好看的印花,连植物的根茎都印得丝丝分明,她还教我用过蜡染,传闻是从苗族那边传过来,用蜡液绘制图案,等到图案凝固以后,再放到染液中侵染上色,煮沸后去蜡,就会出现漂亮的图腾花样,还有扎染和套染,这些我都会。”
“厉害了。”
一晨忍不住感叹,“那,你跟我说的,你们家传承了6代的古法工艺也是染布咯?
“是,也不是。”刘小言答。
一晨有些迷惑,怎么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这么高深莫测。
正当她打算问个清楚,刘小言又道,“我们家是以植物染为基础的,传承下来的也是植物染的技法,通过草本植物的提炼混合,可以还原各式各样的颜色进行下一步的浸染,外婆教给我的,就是植物取色、混色,等做好这一切后没再进行糊染、蜡染、夹染之类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糊染,用白面糊糊画图,晾干了在染色,可好玩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家传承下来的技法是利用草本植物取色?”
刘小言点头,“是呀,取色、混色、调色、最后再染色,但染色不算我们的绝招,我们的绝招在于取色和混色。”
一晨有些明白了,就类似于之前逛过的民宿博物馆里,展出的各色植染面料,刘小言他们家做的就是取这植物之色,做最基础的调色和混色。在古代,这一技法被称呼为草木染,和矿物染一样都是中国古代非常了不起的染色技艺。
“我外婆还说了,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以前就是给朝廷做官的,替朝廷取色染色,可厉害了!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蓝靛署,还是蓝靛所,我记不清了。”
一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但看向刘小言的眼神,忽然就多了一丝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