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惊,吓得不自觉拽紧了深一群的衣袖。
眼见自己的幼崽死的死,伤的伤,那只野猪气急了。
它不断地冲刺着撞向老张,无论老张怎样抵抗,或逃跑,或对抗,或脚踹,它都死死盯着他不放,直到将他撞倒在地,无力还击,它开始张嘴撕咬起来。
即使老张是个常年干农活,力气不小的壮年男人,此刻也完全不敌这只身材壮硕、体重已达数百斤的成年母猪。
他尖叫着嘶吼着,先是企图用双脚踹开母猪,以此抵挡它的攻击。渐渐地,他有些精疲力竭,应付的速度也缓慢了不少,剧烈的疼痛和恐惧感瞬间侵蚀他的大脑,他开始不断地呼救,“救我!救我!快来个人救救我……”
此刻,深一群护在陈一晨前面,额上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
他深知,如果再不去帮忙,老张必死无疑。
见死不救,他做不到!
但如果他走了,身后的孕妇又该怎么办?
想了想后,他开始环顾四周,待确定附近只有这一头母猪后,朝着身后的陈一晨叮嘱道,“等会儿我去救老张,你赶紧往回走,别回头!等回到山庄,如果半小时后我没有带着老张跟回来,迅速报警,带警察和救援来园子这边找我……”
说完,他拍了拍一晨的肩膀,又低头对着一晨的肚子小声说道,“小朋友,叔叔要去救张伯伯了,你可要好好保护妈妈,别调皮喔。”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从脚下的灌木林里挑了根趁手的木棍,拿起来转身就要走。
不知怎么的,一晨突然拉住了深一群。
深一群回过头,就瞧见陈一晨一脸紧张地望向自己,想说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
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写满了担忧、
“我没事。”
他拍了拍一晨的手,安慰道,“我在佛罗里达有猎野猪的经验,你先回去,乖,听话。”
语气不自觉地带着些宠溺。
口吻像亲友、像兄长、也像相濡以沫多年的伴侣。
一晨摇了摇头,拽着他衣袖的手越来越用力,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让他走,明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明明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但在此刻,她却害怕他会出事,害怕极了。
深一群没再说话,他能感觉到一晨的不安。
于是大大的手掌抚在她的额头上,细心地宽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快些回去!”
说完,他将她的手轻轻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老张的方向跑去。
一陈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一颗心被紧紧揪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