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一晨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和安娜在茶水间的谈话,企图从两人交谈的细枝末节中找出一丝可疑之处。
不知为什么,一晨总觉得这个安娜不太对劲,但又谈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她似乎对自己有着隐隐的敌意,可是——又好像是自己多想了。
或许,她就是这么个热情又尖锐的性子,对谁都一样。
至于安娜和周净的关系,一晨也仔细思考过。
以自己对周净的了解,安娜并非周净喜欢的类型。
安娜美得太过张扬,性格也属于锋芒外露的那种,而周净从学生时期就很内敛,喜欢的类型多数以低调含蓄为主,所以,即使安娜对周净有意,周净也不可能爱上像安娜这样的女人。
更何况,周净只是个小小的部门总,还结婚多年,美艳如安娜这样的女人不去攀附公司高层权贵,反过来勾搭周净这样一个需要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的男人,实在有些反常。
更重要的是——
像安娜这么招摇的性子,倘若真的是她,一晨更愿意相信她会主动挑衅自己,而不是偷偷摸摸寄出一封又一封的匿名信。
所以他们的关系,一晨更倾向于周净所说的,为了工作而刻意走近。
至于匿名信的主人,一晨改变了想法。
最初,她想用激将法将她逼出来,然后两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而现在,一晨却并不着急找到她。
既然会给自己寄信,必然是做好了打破这层关系壁垒的打算。
而迟迟不愿现身,一晨猜想,那人大概率是希望自己收到匿名信后找周净大闹,等闹到不可开交,生活不下去时,再无痛接盘,和周净双宿双飞。
一晨不傻,自然不会如那人所愿。
相反,她已经准备好了反击。
……
晚上周净下班回来,客厅时钟已经走向11点半。
平日里若是加班回得晚,一晨会先休息,第二天醒来再清理周净头一天换下来的衣衫,但现在,婚姻出现危机,一晨怎么可能还会跟往常一样早早入眠。
她提前准备好了一桌的宵夜,还买了周净爱喝的啤酒,预先放进冰箱里冷藏,自己则心机得换上新买的蕾丝软裙,松开长发,慵懒地坐在桌边慢悠悠烤着新研究出来的肉串。
等周净到家时,扑鼻的香气一阵阵冲击他的味蕾。
“怎么突然想着给我做宵夜了?”
周净笑着放下公文包坐到一晨身边,搓了搓双手后迫不及待的捻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哪里是是突然,我以前也经常给你做呀。”
一晨起身贴心地为他倒酒,又贴心地将烤熟的果蔬肉串捡到他的盘子里,“最近你好忙,总是加班到深夜,我想着做些烧烤小食吃一吃,让你放松放松缓解下工作上的压力。”
说着,一晨坐到了周净的怀里,将一颗洗净的葡萄含进嘴里,又渡到周净唇边。
周净一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才一口吞下。
紧接着,一晨又将身体柔软处紧紧贴在周净的胸膛摩挲,唇手不自觉开始上下游移,亲吻纠缠。
两人缠绵了好一阵,她才缓缓松开。
……
夜里,周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来他最近确实是太过疲惫,既要工作,又要同时应付两个女人,二来,他觉得妻子最近越来越不一样了,他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刚结婚时的状态,亲密、黏腻,甚至比刚结婚时还要热情大胆。
是一晨察觉到什么了?
不可能!
周净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
但是联想到一晨最近的变化,又是主动挑逗勾引,又是贴心的准备爱心便当,又是想要生养孩子,他不得不怀疑,他极力隐藏的那件事是不是被发现了。
他开始有些不安,倘若真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