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今安的神色迅速变冷,拧眉看向陆宴。“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也无所谓。”
陆宴冷嗤一声,眼中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纪今安,你忘记了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你就是这么演的?一点儿也不尽责。”
纪今安一愣。
陆宴是让她演得……多爱他一点儿。
心里好像窝了团火。
凭什么她就得多爱他一点,而他却围着周汝汝担惊受怕?
“不好意思陆总,毕竟我的本职工作,并不是演员。况且奶奶又不在这里,我凭什么还要演?”
陆宴目光从她身上扫向一旁的陆琛,“大哥,我们两口子的事,你还是别掺合了吧?光天化日,你和我老婆站一块儿,算怎么回事儿?”
陆琛眉头微蹙,但到底没说什么。
“陆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龌龊吗?你自己和周汝汝不清不白,全天下的人就都不清不白吗?”
纪今安心中火气更大,陆宴这话是明里暗里说她和陆琛不清不楚呢。
“不是。”陆宴舌尖点腮,紧紧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纪今安,你火气怎么这么大?”
“年纪大了,更年期。”
纪今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陆宴拽住了。
“今安,你要是再这么大火气,我可要误会你是在吃我和周汝汝的醋了。”
他的语气中携带了几丝玩味。
纪今安一愣,心中竟有了一种被人戳破心事的难堪。她咬牙甩开了陆宴的手,“陆宴,少自作多情!我这辈子吃尽一万坛陈醋,这一万坛里都不会有你陆宴的。”
她几乎是低吼出声,随后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陆宴眉眼淬了冰的寒凉,掏出根烟点燃。
陆琛在旁边安静看完全程,临走前又淡淡看向陆宴,“阿宴,今安是个好姑娘。身为大哥,我奉劝你一句。如果还想抓住她,那就离周汝汝远一点。如果想放手了,天底下自然还能找到对她很好的男人。”
他说完就离开了。
陆宴迎风吸烟,眉宇间尽是疲倦。
他和纪今安之间,并不是周汝汝的问题。
他和纪今安之间最大的问题,是纪今安根本不爱他。不光不爱,她甚至还恨透了他。
这剩下的三个月时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握不住的风沙。
总会有沙子流尽,纪今安离开他的那一天。
晚饭时候,沈凝和陆军礼没有下楼吃。
两位老人可能也是被白天周汝汝的事情累到了,早早地就睡了。
饭桌上只剩下五个人。
因为沈凝不在,所以薛昭说话也不用再顾忌什么。“阿宴,你和汝汝的事情,到底怎么想的?眼看着你们俩的合同也要到期了,周家可一直在等呢。”
纪今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吃东西。
陆宴心里烦得很,语气很呛,“等什么?等我什么时候死,给我烧纸?”
薛昭一口气被他噎得上不来下不去,“说什么胡话!南无阿弥陀佛,菩萨见谅,菩萨见谅。”
陆淮山给老婆顺了顺气,也气不顺地看向陆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知道你当初埋怨我们逼你娶今安,可现在眼看着三年就过去了,也是时候该谈谈你和周家的事了。”
纪今安就当作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吃着饭。
陆宴瞟过去见她若无其事的模样,更来气了。“陆先生陆太太,你们有点不像话了。我老婆还在这呢,你们就商量我娶下一任老婆了,不礼貌。”
薛昭没好气地瞪他,就知道这小儿子又犯病了。
一口一个老婆喊得亲,可他心底里什么时候拿纪今安当过老婆。
“懒得搭理你,小兔崽子!”薛昭骂完他,气也气饱了,临离桌前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奶奶现在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