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气喘吁吁,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在原地,手上的萝卜刚削了一半的皮,正呆呆地看着沈南微。
还得是阿肆,用无比崇拜的语气和眼神:“东家,你好威猛啊!”
“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没想到啊,我刚才好像如有神助,看到那帮坏人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了没有?下回遇见他们,也给我这么打!”
阿肆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更加担忧:“可是东家,你打的可是官差,等明天就会有人来抓你的,这可是死罪啊!”
阿肆的语气带上了哭腔:“东家,你快出去躲一阵子吧,隐姓埋名,有多远就走多远。对了,把你的衣服给我穿上,这样如果有人来问,我就说……我就说是我……”
沈南微脱下衣服套在阿肆身上:“天冷了,你是该多穿点,你这么瘦,都没什么肉的,一点都不抗冻。”又对着大伙:“你们也都多穿点,免得冻着了生病了,那可就赚不到全勤奖了哈!”
“是啊,东家,你快去收拾东西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阿肆一路跟在后面催。
沈南微停住回房间的脚步,转身嘱咐阿肆:“听着,明天玉楼宴闭门谢客,不管谁来都不开门,等午时的时候,你去馆驿找县太爷报案,就这么说,听见了没有?”
阿肆瞪大了眼睛:“这能行吗?”
“这怎么就不行呢,按我说的做。”
暗卫本打算,如果沈南微真的吃亏,他们就出手帮忙,太子有吩咐,毕竟是养育皇太孙有功的人,必要的时候需要保障她的安全。
没想到沈南微一个人就全都解决了。
太子沉吟:“倒是小看了这女人。”
次日午时,是太子正式应该“到达”的日子,按照惯例,当地的官员应当设宴款待,为首的当然是陆知府,且请了县太爷作陪,就在驿馆当中,因为节俭令在,所以称作是吃顿“便饭”。
然而既要符合节俭令,又要符合太子的身份,可着实费了沈南微一番脑筋,在后厨忙得满头大汗。
太子自然是听说了沈南微的丰功伟绩,心里觉得这女人不一般,特意将沈南微叫来见见。
“沈姑娘,太子殿下对您的手艺赞赏有加,有赏赐呢,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还是那个圆圆脸跟白面馒头似的公公,笑眯眯的。
沈南微只装作第一次见面:“民女沈南微,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大人。”
临危不乱,睁着眼睛说瞎话,不一般,很不一般。
太子说了几句辛苦了的片汤话,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闹。
当然,太子的筵席不比别的,闹事的人可能根本闹不到太子面前就得被砍了头,所以这项工作风险其实很大,昨天沈南微嘱咐阿肆的时候,特别提到了这件事。
但是阿肆根本不怕。
沈南微给他的任务,也并不是让他告到太子跟前,只让他喊一声,叫太子听见也就是了。
于是阿肆在门口扯着脖子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天知道青天大老爷在哪里?
阿肆还算是很聪明,没有直接往驿站里面闯——你就当我是疯子大喊大叫发疯,总不能抓我吧?
门口站岗的守卫慌得不行,连忙上前阻拦:“哪里来的疯子,去去去去,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吗?滚远点……”
然而太子还是听见了,坐在下首的县太爷一脸菜色,讨饶地看着沈南微。
沈南微两眼只盯着太子,太子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噗通一声干脆跪下:“殿下!”
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没有看好自家伙计,请太子千万不要见怪,太子您宽容大度,请别为难他。我这就带他回家去,关了店铺,以后再也不出来找麻烦了!”
她越是这么说,太子还得越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哦?本宫似乎听见,方才有人在喊冤,竟然是你家的伙计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