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鼠,有——老鼠,它钻我裤子里了。”
真不敢想象这带着哭腔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发出来的。
即使借着微弱的火光,也能看到男人吓得惨白的脸色。
押解官眼疾手快地徒手按住男人的裤子,就那么使劲一拍,“吱”的一下,老鼠就从男人的裤子掉出,没了声息。
还好,虚惊一场!
两百来号人,也在他这惊天地般的喊声中恢复平静。
荒郊野外,没有遇到野兽也算幸事了。
次日一早,令押解官们惊奇的是犯人们明显比第一天的行路速度快上了一倍不止。
这不难理解,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哪里受过这些呀?
即使有早年吃过苦,亦或是穷苦出身的,也被安逸的生活养成了温室之花。
他们怕了在荒郊野岭,荒芜人烟的地方睡觉。
他们想快点赶到邺城,最起码有个地方休息那么一下。
看来,他们还是不太了解“活阎王”叶宁西,他们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对于曾驻守边关八年之久的将军来说,如今龟速赶路的前官老爷们,就像他手下新招的兵蛋子一样——欠练。
于是,天黑之前,不出所料的又要再一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有不满,有怨恨,但敢表达出来嘛?
当然——不敢!
傍晚时,每人分到两个杂粮馒头和一碗水,要问前官老爷们,这伙食能吃下去了?
能,习惯就好!
在生存面前,他们适应力强!
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夜。
转眼,过了无华城,一百里也到了。
看着犯人们老老实实地走去蛮难的路上,叶宁西回身打马,带着一众手下奔京复命。
终于送走了“活阎王”,犯官们欣喜异常。
于是,他们提出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林中安静得可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咕咕”一声从树林四面涌上来十几人。
这十几人身穿黑衣,外罩兽皮,看着像流匪。但训练有素的样子,又表明了他们不是真正的流匪。
他们提着大刀,见人就砍。
一时间,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绝于耳。
“忒儿”的一声,惊起了无数只林中鸟。
看着身边的同僚们,毫无反抗之力地倒在刀下,犯官们吓得魂不附体,四处逃窜。
早在发现林中异常时,白珍珠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白攸。
白攸看见打扮怪异,出现在这里的女儿那是大吃一惊,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
白珍珠示意他不要说话,她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拉着白攸,向官道方向走去。
本想悄悄带着父亲走出去,可一个假流匪,偏眼尖地盯住了白珍珠父女。
就在他扬刀欲砍时,曾经打败某战某旅第一兵王的,成为新一代第一兵王的白珍珠能惯着他吗?
她只是不想惹事,不想在她爹面前暴露自己会功夫,又得圆一次谎而已。
敢挑衅她?
哼哼!
假流匪还以为自己砍中时,白珍珠已经绕到他的身后,一个用力,假流匪就像一条无脊动物一般倒在了地上。
本来胜利在望的假流匪们,看到同伴倒下,留下十人继续砍杀,五人合力围剿白珍珠。
车轮战术也不怕,只见她助力一跃,一个狠戾的踢裆动作,就让九尺壮汉“嗷”地一声跪倒在地,站着的四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一起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剩下的三人说。
哪能给他们机会,她夺了其中一人的刀,抡起大刀就向其中一人斜刺砍去,虽然长刀不顺手,但对方使起来看着比她还别扭。那人以为白珍珠举刀要砍他,用刀挡的瞬间,白珍珠一脚再一次踢中了对方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