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木眯着眼微笑,摘下桌面的部分叶片递给黑衣女人:“我这个大清官除了钱什么都有。这是桑叶,明目清肝的。上面有我做的【解药】,你应该受伤了。”
黑衣女人的脸仍然死死藏在面纱之下,欣慰地接过叶片,将上面的粘液仔细涂抹到胸口的黑暗处。
“先别说我了,莽子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女人枯槁的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子,回应着端茶倒水的甘木。
甘木摇着头,满脸无奈:“沧州剑阁那边的事,道恭他们受排挤了。”
女人也摇头:“这件事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结束的,分命坛终归是被毁掉了。”
两人相顾无言,女人只是不停的喝着茶水。
“这次去伏羲山有什么收获吗?”甘木摆手,满桌的桑叶尽数枯萎随风摇落。
女人伸手想要阻止桑叶的凋零,一股遗憾的情绪爆发出来。
“东西被晴明抢去了,只知道有一个上界来的人搅乱了分命仪式,还带走了我这宗的绝大多数灵气,现在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体内还存有一部分这种灵气,一旦有一天我死了,大夏的国运也就到头了。”
甘木一脸知晓一切的表情,并不惊讶。
女人凑近甘木,甘木巧妙地躲开了女人审视的目光。
“你有事瞒着我。”
甘木长长的叹气:“你回来的路上,晴明,在剑阁与水主大战一场,几乎把沧洲主城夷为平地。”
女人叩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
“顾将离,再次爆发出异常的力量,在剑阁西街杀了一众术士平民,甚至有一名五品武修。”
“你必须做出决定了,顾将离绝对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风主甚至皇室都不会放任不管,你要考虑好是要大夏的未来,还是顾将离这个人。”
“我要顾将离。”
女人毫不犹豫,迅速放下茶杯,黑衣渐渐融化,一滴滴融入黑暗。
最初的声音再次在堂中回响:
“这次不需要你去牺牲,我的人犯的事,我扛着;大夏的国运,我要让风主亲自担着。”
缕缕阳光再次射进堂中,在青烟上映照出阳光的形状。
顾将离抬手捂住眼睛,许久未见阳光的瞳孔一时无法适应。
“今天的饭,野狗。”
随话音扔进一团黏糊糊的物体,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阳光再次消失,这是顾将离和张道恭被关进沧州大牢的第三天了,如果每天都只有一顿饭的话。
顾将离捂着头将那坨“饲料”踢到黑暗牢房的角落,那里已经堆积了同样的两坨,进入沧州大牢不堪的回忆不受控制涌入大脑。
魏迟在安慰自己后,叫来蔡多莲和张钦两人直接将顾将离掳走,魏迟自己则是对上想要阻拦的洛玉成,用气机将远走的张道恭摄了回来,在场众人竟无一人敢出手阻拦,哪怕是三品术士的剑阁长老,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必然敌不过同阶的三品武修。
谁都不敢惹这位刀子嘴斧子心的校尉,表面上平易近人,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老谋深算。
“咴儿!”
魏迟翻身上马,张道恭就那么直挺挺地竖在空中。
后来两人连审问都没有直接被关进了沧州大牢,三天以来一个审问的人都没有。
两人已经染上风寒多日,湿气在这寒冷潮湿阴暗的牢房中根本排不出去,而张道恭的【解药】还没有做到治病救人的效果,加上伙食的凑合,两人的身体到达极限。
“他们打算将咱俩活埋在这牢房里。”
黑暗中张道恭冷冷开口,语气飘忽虚弱。
顾将离蜷在牢房的一角,拳头不停的砸在自己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都怪我,都是我的c”
情绪零碎,热泪横飞。
张道恭也不安慰,因为这确实是顾将离的错,他想不出安慰顾将离的理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