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上那普通人将顾将离连同黑二一起骂了一通,激起了群怒,人们也纷纷伸出指头从自己躲藏的地方爬出来骂。
面具下的黑二青筋暴起,被一个无名小辈给骂了,身为武修他的自尊心绝不允许被侮辱,但是他还没有丧失理智,灵机一动想到了加重顾将离与沧州,与剑阁之间的矛盾的方法。
黑二低头用力系了系面具,扎住马步右手紧紧握住无常司横刀的刀柄;对岸屋檐上,无名武修也从腿间抽出两柄峨眉刺,双手持刺。
“敢辱我主,你必死!”黑二怒吼,奋刀直刺,力道之大,一脚踩碎了马车的顶棚。
无名武修自知不敌,但他代表的是沧州的脸面,重心下沉,做顺水推舟势,试图转移这次攻击,再攻其下路。
“锵”伴随着一声脆响,两柄峨眉刺在黑二的拔刀斩前纷纷折断,无名武修透过黑二的修罗面具看到了黑二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刚才的发言也是演戏,他这样的低品武修根本不能激起他的战斗欲望,刚刚的只是他演的戏。
黑二闭上眼,不想让这种人的死相污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等待着横刀的反馈。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横刀依旧没有传来砍进人肉的触感,黑二睁眼察看,对面的武修依然是在等死,但那半空中断裂的峨眉刺奇异地指向黑二的脖颈,而且时间的流速也令人不适。
“还不收手吗,无常使?”一句大大咧咧的女声传来,像是朔方剑州那边不拘小节的家庭主妇。
所有人循声看去,但是眼珠转速慢得离谱,等到看到那大妈的时候,黑二的身体已经悬空了至少半分钟了。
一个女人,更像一个老妈子,穿着一身棕黄的布衣,身材略微臃肿,蓬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副蔑视在座所有人的脸,那脸好似包租婆,还嚼着新鲜的甜杆;与整个人风格不同的是,她没拿甜杆的那只手里握着一把通体银灰的太刀,拇指顶着刀把,只是略微出鞘散发的威慑便强过黑二爆发的三品上气机。
这是水主独有的水系灵气不错,还带着独有的二品上术士的威压。
黑二咬着牙说道:“见过水主大人。”
周围围观人群纷纷要弯腰拜见,但是受到那太刀的影响,动作十分缓慢。
看见黑二服软收起了气机力道,“水主”轻轻撤回了自己的拇指,太刀届时回到鞘中。时间影响瞬间消失,黑二从空中快速跌落,但在距离地面一尺时稳住了身形,周围的百姓有的站不稳跌倒在地,但是眼里满是欣喜,自己地盘的老大来为自己出头了,最好是能斩了这些外地来的野人。
无名武修松了一口气,对着“水主”深深鞠了一躬:“谢水主救命之恩。”
“水主”正嚼着甜杆听见这么一声,差点噎着:“嗯,嗯嗯,免礼,拿着这刺去剑阁器库再领一对来。”
“谢水主大人。”
黑二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出声,只敢弱弱地说一句,
“这武修辱我林州来使,还辱我无常司名声,还向水主求个公道!”
水主冷笑着,拿着甜杆向弯着腰的黑二靠近,边走边骂:“还你林州来使,你是林州人吗?无非是得了无常司的鸡毛令,过来拉仇恨的吧?辱你无常司,哼,搞得跟小兄弟不说你们名声就不错了一般。顾先生几人乃是我剑阁大客,资质非凡,岂容你这般拉踩,怕不是想让沧州,让剑阁容不下人家,自己再偷偷把人家抢过去吧?!”
说着,水主的甜杆沫子已经喷到了黑二头上,不解气还拿着咬了一半的甜杆砸了他的脑袋。
一顿操作猛如虎,震惊的不只是黑二,还有车里的,车外的,楼上楼下,街里街外的无一例外,全都陷入了沉寂。
黑二心中无数问号划过,在建业城他曾见过上朝的水主,那可是一个冰冷倾城的绝世美人,怎么到这里变成一个市井泼妇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