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的脸越来越黑,这种被拿捏,被威胁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娘的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了,还收拾出来干什么?你一个人,住碧梨院那么大的房间还不够吗?再说了,你娘当初就是死在那间屋子里的,还是不要收拾了,晦气。”
“就是就是!”江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那个贱……你娘当年得的那病古怪得很,死得也特别突然,她在那房间里待了那么久,鬼知道那里还有没有残留的病气,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府中那些下人传染上可怎么办?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江风止抄起书桌上的砚台,猛地朝江夫人身上砸去。
“啊!”
江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砚台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肚子上,疼得她直抽抽。
砚台里还有没用完的墨汁,全洒在她身上。
江丞相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啪”的一拍桌子,气得胸口泛疼。
“江风止!你在干什么?以下犯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江风止直接无视他,三两步走到江夫人面前。
由于身高原因,居高临下俯视她。
“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轮得到你对她评头论足?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十几年前,你也不过只是她身边一个洗脚丫鬟,面对男人便系不紧裤腰带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同本小姐说话?”
江夫人快要被气疯了,用手指着江风止,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
“我什么我?”
江风止一把拍开江夫人的手。
“把舌头捋直了再同本小姐说话。”
江夫人简直要气疯了,偏偏她又不能把江风止怎么样,断指的痛还历历在目,现在看见江风止,她心里还有点发怵。
江风止勾唇冷笑。
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她玩心眼?
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以后还有她受的。
准备离开前,江风止再一次提醒江丞相。
“我现在要出府一趟,大概两个时辰,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后再见到我娘的房间,可以焕然一新。”
话落,她转身就走,丝毫不顾及身后二人猪肝一般的脸色。
她刚刚仔细想了一下,这丞相府的丫鬟心应当都是向着江丞相的,很难为她所用。
与其养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倒不如去选择一个值得信赖的长期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在哪?
淮王府啊!
——
淮王府,书房。
周许肆坐在书桌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捂住耳朵,两条眉毛皱得像毛毛虫。
而他面前,有一个胡子花白的瘦老头正在来回踱步,嘴巴里还在叽里呱啦地说一堆话。
“都找这么久了,还是没能找到续命芝,再这样下去,你小命危矣啊!”
“那样,你便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病患,老夫晚节不保啊!”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周许肆头都要炸了,这老头哪都好,就是太啰嗦了,整个一大碎嘴子,自己都能跟自己唠一天。
就在洛神医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时,落山在门外喊道:“殿下,江小姐来了。”
江三!
周许肆猛地抬起头,就见穿着一身水粉色衣裙的江风止走了进来。
身姿窈窕,容貌惊人。
是救星!
江风止来淮王府之前去了一趟成衣铺。
没什么特别原因,她总不能穿着一身破烂,顶着一头血在街上瞎晃悠吧。
衣铺老板都被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要不要帮她报官。
报官?
人界小官员能管得了她的事?
最终江风止选择了一条水粉色衣裙。
其实也只是中规中矩的款式,怎么就把周四迷得眼冒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