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人围坐在火堆旁,还是那洞中,还是那火堆,一切与昨夜无变,只是添柴的多了一人。
颜青青帮着姜墨将处理好的鱼烤在火旁,挽起衣袖,熟悉的添加着适量的柴,将火候控制的炉火纯青,一旁的姜墨则继续打理着其他的鱼,两人虽无语交谈,但配合默契。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将鱼弄好了,姜墨挑出一条较大的鱼,递于颜青青,她微笑着接过,但一口不吃,两眼发呆似地盯着它,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终还是姜墨打破这段沉默,轻声说道:“那前辈看样子是真心想收你为徒,虽说性情冷漠,但不像坏人,踏上这条路,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颜青青没有接上他的话语,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鱼,仿佛不一直盯着它,鱼就要飞走似的。
姜墨见她一言不发,自是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条看上去色泽最棒的一条,向着洞外走去。
片刻后,他再回到颜青青旁,再拿起最小的一条,开始吃了起来。
虽说姜墨吃着鱼,但他仍然用着余光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到她手中的鱼不再散发着热量,她缓缓开口讲了一个女孩故事。
一个有关于她的故事。
……
雪夜,空中一片片雪花落下,白色的雪在黑暗中毫不起眼,白顶黑墙,在这门外墙角,一个瘦小女孩蜷缩一团,背靠木门,门内嬉声阵阵,门外沙沙不停。
女孩不断摩擦着双手好让自己好受一些,口中吐出的雾气,不断吹向双手。
可她身上单薄的麻衣,又怎能御寒?无尽寒风拥抱着她,不曾离去。
窗纸上倒映的人影,一幅家和温馨的画面印于纸上,一家三口,嬉笑不停,只是蹲在门外的她,如同多出来的一人,无人过问,恰逢年关,独伴冬雪。
……
姜墨看着眼前的她,眼角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他起身脱下自己的长袍,轻轻披于她肩上,颜青青轻轻拉了拉披于肩的那一抹白色,对他心酸笑了笑,说道:“我现在不怕冷了。”
一个从小冷到大的女孩,当然不怕冷了,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与寒风为伴。
整个童年,唯有寒风冻雪之友。
……
女孩依旧蹲在那里,倒也是习以为常,她知道,这没什么,只要等会睡着后,醒来就在柴房了,就不那么冷,那样,她就可以抱着茅草入睡,不再冷风贴身。
吱呀一声,雪日的暖阳透过门缝间照在她伤痕的脸蛋上,一条条印痕格外显眼,中年男子带着愧疚的表情,端着一碗白米饭递在她面前,轻叹一句:“都怪你二叔没本事,让丫头受这等委屈。”
女孩看着眼前这位与父亲有着八分相似的男子,当然也明白他的难处,乖巧地说着:“不怪二叔,二叔对青青的好,青青记得。”
随后又是一声叹息,拿起昨夜吃完饭剩下的碗,见碗中光滑透亮,转身离去的脚步停下,再叹声一息,吱呀声响起,暖光不在。
女孩端起碗,小口吃着,表面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米饭下,藏着几大片饱含油水的肉,她知道,这些都是二叔瞒着二婶悄悄给她的。
她也知道,二叔能收留她也是很不容易的,毕竟,二婶对她深恶厌绝,还是二叔苦苦相求,她才能在这茅草房住下。
她已经很满意了。
……
颜青青认真的吃着眼前的烤鱼,仔细地挑出着鱼刺,一根充满着艺术气息地完整鱼骨出现在眼前,慕然侧身,对着他认真说道:“鱼很好吃。”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能再吃一条吗?”
她知道,也害怕今日一别,两人或许再无见面的机会,因此格外珍惜这突如其来的暖意。
姜墨选出最大的一条,递于她面前,如同猜出少女心思一般,带着暖阳般笑容说道:“管够,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