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再一次语塞。
身为舰载机飞行员，他怎会不晓得？
万米高空，氧气含量异常稀薄，也就21左右。
……
唐琳琅出来寻找儿子时，就见彼得长身玉立在小亭里，吞云吐雾抽闷烟。
“大宝，轮到你上场了，身为大哥得去正式见一见弟妹，礼物都准备好了吧？”
唐琳琅边说边走过来，满脸的笑意不加掩饰：
“这么多年了，你们兄弟俩的感情问题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一个，当妈的心里也算是舒坦了几分。”
待到母亲靠近，彼得忽然问了一句：“我爷爷为什么不喜欢揽月？”
唐琳琅明显一怔，旋即表情里都是嫌弃：“你为了她要死要活，当年还差点搭上一条命，我们家人都不喜欢她，不光你爷爷。”
她怕自己没说透，又补充：“你是家族长孙，肩膀上的担子究竟有多重你心里清楚，为了那种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全家族老小都跟着你提心吊胆，当然更不喜欢她。”
彼得下意识维护：“揽月很好，别说什么那种女人，我从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过比揽月还要倔强顽强的生命力。”
“贱命一条，烂泥里挣扎苟延残喘罢了。”唐琳琅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宋揽月。
“彼得，你不养儿不知父母艰辛，我与你爸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成人，培养你成为优秀的男子汉，其中的艰辛你不能体会。”
“当年生你时，我发生了很严重的abo溶血，咱们母子俩差点一尸两命。”
“这世上，每一个孩子的第一个过命之交，都是母亲！”
“远的不说，就说你锦姨的小稻谷，两口子对这个独生女倾注了多少心血，你是看过来的。”
“小稻谷之前那个凤凰男前任，你锦姨两口子还不是千防万防日夜提防，生怕小稻谷涉世未深被欺骗。”
“换言之，十年前你对于宋揽月来说，也是个傻乎乎好拿捏好利用的傻狍子，结果你还真的为了她要死要活……”
“揽月骗我什么了？”彼得趁虚发问，眸色不自觉深了深。
“骗你放了她呀！”唐琳琅还没察觉儿子在套话，嘚吧嘚继续一顿输出：
“好容易给你太奶奶找到的肾源，结果呢？让你个傻小子给放跑了！”
“肾源？”彼得愈发疑惑了：“宋揽月是我太奶奶的肾源？太奶奶当年因为尿毒症引发肾衰竭去世，怎么又跟揽月有关？”
唐琳琅后知后觉失了言，慌忙转身就走：“你快点，仪式到你这个环节了，身为大伯哥可不能缺席啊！”
彼得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母亲，沉声逼问：“妈，十年前宋揽月怎么就成了我太奶奶的肾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