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她是谁,很容易听出,他的语气很恶劣,她也不知道哪里惹他了。
正当她想阐明自己的来意时,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进她的耳朵,尽管那人只说了短短几个字,她也知道,说这话的是谁。
被他逼出来的毛病不是一时能改的,她的心还是下意识的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说完接下来要说的话。
随着通话结束,她就知道,下来找她的不是别人,是路止。
她不能逃,逃了就默认她输了,上次说的话都会被当成笑料,她不能让他有欺负她的机会。
既然躲不掉,不如直面好了。
很快,路止满脸笑意地出现在了酒吧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一步步走向背对着的人影,脑后扎着一个马尾辫,身子小小的,看着娇俏可人。
顽劣的声音在丘苝身后响起,“这么想我啊,这才几天没去找你,就主动送上门。”
丘苝淡然转过身,已经是调整过后的状态,声音比平常要冷上几分,“我来筒楼不是找你,我也不知道你在这,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来。”
路止像是有些不高兴,啧一声,盯了她一会,接着手抬起摸向她的后脑勺,然后缓慢顺着后背往下。
异样的触感,让她刹那间头皮发麻,不是害怕,是恶心。
她快速扭头躲开他的手,强忍下想吐的感觉,“别碰我,恶心。”
路止直接黑了脸,将手中的绿叶甩在她的脸上,“辫子上卡了一片叶子,好心给你摘下来,还说我恶心?”
无论是他好心与否,都跟她无关,她只是很厌恶他的触碰,“对,恶心。”
黑了脸的人颜色加深了一度,有掐死她的冲动,“你这辫子,让我想起了你初一那会儿,也是这个发型,乖的不行。”
他很了解怎么在她伤口处撒盐。
这下换丘苝难受起来,这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在她心里造成重创。
她几乎是立马将马尾辫的发绳解开,被风一吹,微卷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是另一番模样,刚刚是乖,现在是纯。
路止也不知为何,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很久违地感觉。
他很快否定这种认知,嘴里硬生生吐出两个字,“真丑。”
丘苝面无表情,还沉浸在刚才的不适,只想完事离开,“钱,把钱给我。”
“钱?什么钱?我欠你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找你朋友要的钱。”
“他要给你钱,又不是我要给你。”路止起了坏心思,“你想拿到钱的话,跟我一起上去好了,人在上面,你自己去找他要。”
丘苝知道这是陷阱,“我不去,既然那人不下来,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路止在她身后喊:“这就怂了?”
她脚步不停,当听不见他的声音,他几步追上去拦在她身前。
丘苝此刻烦躁得厉害,“你很无聊?”
“行,你不跟我走,那我就跟你走,一起回去见你小姨,然后再和她聊聊你初中那些事。”
“路止!你敢!”
“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你不是最清楚?”路止摊了摊手。
丘苝沉默了,他说的是事实,他敢。
“我是未成年,进不去。”
他笑了:“你跟着我还能进不去?”
是了,&39;筒楼&39;是他家的,在他的地盘上,想干嘛就干嘛。
她吐出一口热气,只能妥协:“我只上去取钱。”
路止同意得很干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