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出院以后,脾气一下子就大了不少,再这么下去,迟早要闯下大祸!
“凭什么,他既然是我爸,就应该无条件爱我,宠我,保护我不受一点欺负!
可是他在干什么?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你看舅妈,一百多块钱的衣服,眼睛都不眨的,说买就买!每天吃得好!穿得好!
我们呢?
我们呢?
小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沈宁,她爸多疼她啊,她要什么有什么,整个棉纺织厂大院里,有谁不知道,沈淮宠女儿。
别人家的孩子的能有两件换洗的衣服就不错了。可沈宁,每个季度都有新衣服,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讨好卖乖,沈宁的爸爸才会想起来给我也捎上一件!
我一直以为,如果我爸爸没死,他也会像这样疼我爱我!
可结果呢,他只顾自己过好日子,让我在别人家寄人篱下!
现在我还要对他给的小恩小惠恩戴德不成?
他做梦!’”
王宝珠的语气又急又凶又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王爱华再次高举的巴掌停在空中。
王宝珠却将脸凑了上去,见将这些天的憋屈通通发泄出来,“你打!你打!你今天干脆打死我吧!
反正我就是贱命一条,活该一辈子被沈宁羞辱,被她踩在脚下!”
王宝珠这话,简直就是在剜王爱华的心。
要说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当属沈宁的亲妈苏玥儿。如今有听见自己女儿这般贬低自己,更是泣不成声,痛彻心扉。
她一把将王宝珠搂紧在怀中,“宝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妈这辈子怎么可能让沈宁欺负在你头上!
妈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你这是在往妈心里捅刀子啊!”
王宝珠发泄过后,只剩下无尽的委屈,母女俩抱在一块,失声痛哭。
许久两人总算平复了心情,王宝珠这才冷静下来,“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在稀里糊涂下去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王爱华这才将一切娓娓道来。
“宝珠,你是没过过真正的苦日子。我小的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我那亲爹,更是个下作恶心的玩意,一天天的除了喝酒就是赌钱,打人更是家常便饭。
我是女孩,更是命贱,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后来老家闹饥荒,我那个酒鬼老爹倒是聪明了一回,带着我们一路南下讨饭,到了苏市。
那时候沈宁的母亲还是苏家的大小姐,我晕倒在路上,她假好心将我带进了苏家”
短短几句,王爱华说得很平静,可王宝珠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尽酸涩,她小心翼翼地问这,“苏家很有钱吗?”
王爱华嗤笑一声,“哼,确实有钱,只是那时局势已经不好了,可她家还是收养了几个孩子,说得好听是资助,实际上就是为了照顾天生有弱症的苏玥儿。
还装作善心的样子,实在是虚伪!”
这一段很显然王爱华并不想提及,他很快又说到,“后来到处都在破四旧,批斗,苏家首当其冲,我和你表舅,也就趁乱离开的苏家。
那个世道,乱得很,我爹赌瘾犯了,欠了别人一大笔钱,还不上就要拉我去抵债。
我自然不肯,思来想去,只有苏玥儿能救我,我就求到苏玥儿头上,让她借我一笔钱,我愿意一辈子给她当牛做马。
可她,简直令人作呕,她不仅见死不救,还劝我去报警,她比我那个赌鬼老爹更恶心,更可恶。
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拿了些她不要的首饰和衣物去典当,没想到被她抓个正着。
本来我和远山拿着那笔钱就能双宿双栖了,可就是她,带人将我们捉住。
不过他们苏家也没有好下场,墙倒众人推,苏家被砸的七零八落,产业全部充公,曾经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