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人生阅历的累积,过年或者过节越来越没有了小时候的感觉与味道,或许是人越老心事越多的缘故,也或许是人情世故的折磨,让人没有了最初的纯真体会和感知吧!
在魏小佑的记忆中,儿时的春节是对新衣服的期盼,是对美食的渴望,是对爆竹必须和弟弟们拆开来放的一种仪式感,更或许是对那个年代的滴滴筋短暂燃烧释放的绚丽的记忆。
吃年夜饭之前,魏小佑要与两个弟弟将娘从集市上买回来的爆竹一个一个拆开来均分,也要将娘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一把滴滴筋一根一根的均分,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充分体验到过年的喜悦,更单纯的想着要在村里其他小伙伴们面前展示敢于用手拿爆竹着点燃后扔出去听响声的勇气。
其实,现在看来,无非就是家境贫瘠和物质匮乏的年代,也没有钱来买更多的爆竹和滴滴筋或者烟花,才导致魏小佑要和两个弟弟将一挂爆竹和一把滴滴筋拆分了再放的窘境。
因为要放一整挂的爆竹是有前提条件的:一是要在娘下出年三十(即大年夜)的扁食(鲁西南一带对水饺的叫法)时才能放;二是要在年初一才能放。
期间,大街上&34;乒乒乓乓&34;的爆竹声,都是村里其他和魏小佑兄弟仨一样情况的小伙伴们一个一个单独燃放的。
因为,同一个村庄,各家的境遇差不多都一样。
吃完年夜饭,魏小佑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些爆竹和滴滴筋装在口袋里,再点上一截香作为引信,领着两个弟弟走出家门,跑到大街上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放爆竹啦。
外面,大地已经被雪染白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雪依旧还在飘飘洒洒的落着。
直到口袋里的爆竹和滴滴筋都放完了,其他小伙伴的爆竹和滴滴筋也都放的差不多了,才恋恋不舍的向回走,回家去守年夜。
说是守年夜,那个年代有没有电视或者手机什么的,无非就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着接话,磕着瓜子或者剥花生吃,等着新年的到来。
魏小佑和两个弟弟回到家,进屋前,先相互扑打了身上头上的雪。
进来屋,看到娘正在和面拌馅子,为新年年初一早晨包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水饺的叫法)做准备。
&34;娘来,为啥年初一要吃素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水饺的叫法)呢?&34;魏小佑看娘在忙活,就自觉的找出脸盆,从盛水缸里舀了水,然后又找出了暖瓶加了点热水,洗手,准备帮娘一块包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对水饺的叫法)。
大弟弟和小弟弟看着娘拌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对水饺的叫法)馅问道:
娘一边拌着盆里的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对水饺的叫法)馅子,一边回答说:
&34;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年三十吃肉馅的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对水饺的叫法),是为了犒劳一家人一年四季的忙碌和勤劳,丰收和辛苦。新年年初一吃素馅的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对水饺的叫法),是祈祷来年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素素静静的,没有烦心事。&34;
两个弟弟或许听不懂娘说的这些话,在他们的认知里,肉馅的扁食(鲁西南一带方言对水饺的叫法)就是比素馅的扁食好吃。
娘看到魏小佑洗完手,就对两个弟弟说:
&34;小华来,去领着兄弟到床上围着吧,有朝朝葵(鲁西南一带方言对葵花籽的叫法)和焦叶子(鲁西南一带方言对一种油炸面食的叫法)吃。&34;
大弟弟小华回头看着魏小佑问道:
&34;俺哥来,俺哥咋不和俺们一起上床围着?&34;
娘说:&34;恁哥?恁哥待会和娘一起包扁食。&34;
魏小佑在和娘包着扁食的功夫,就听到了两个弟弟睡着了的酣睡声。
魏小佑和娘对坐着,一边在杌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