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子劝道:“小燃啊,你们也不能怪你爷爷着急,我们这些老头子活一天就少一天,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能奢求些什么?还不是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家庭美满幸福?”
霍燃垂下眼帘,颤了颤眼睫:“嗯,我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余老爷子收回把脉的手,眯起眼睛笑了:“这小子脉搏强劲有力,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好的很。”
霍老爷子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
“要我说啊,你们家小燃可比我们家那个懂事多了,到现在连个人也没带回家过,他老子都不知道骂他多少回了,愁得我头发都白了……”
“得了吧,你有什么好发愁的?你们家小易可是a市有名的主治医生,多少人想挂号都排不上队呢?将来还愁找不到媳妇儿?”
“那好歹先领回来一个看看嘛,这小燃都结婚了,他现在还没着落,能不着急吗?”
“……”
霍燃无奈,多少年了,俩老头又互相吹捧上了。
两人边说边朝前厅的方向走,时苏和霍燃跟在后面。
并肩而走,垂在身侧的手难免会碰到。
霍燃不知怎么的,在第二次碰到时苏的手背时,他竟鬼使神差的,趁势一把牵住了时苏的手。
时苏随即呼吸一滞。
“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时苏愣愣地摇头:“不,不冷。”
“王婶做饭很好吃,待会多喝点鱼汤暖暖身子。”
“嗯。”
微凉的手指很快在霍燃温暖干燥的掌心中暖和了起来。
时苏没抽走,霍燃也并未松手。
小两口就这样一路牵手到了前厅。
用过晚饭,天已经蒙蒙黑了。
霍燃陪两位老爷子下了会儿象棋便被赶走了,说是让他好好陪时苏去。
公司最近有几个大项目,所以两人只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上午就要回市里。
回到房间后,时苏刚洗完澡,霍燃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对着镜子贴阻隔贴。
霍燃一进门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清新的薄荷香。
时苏穿着纯白色的浴袍,露出半截瓷白的小臂,头发还有些微湿,眼神干净又清澈,仿佛从未被这世俗所污染,红润饱满的嘴唇看上去柔软好亲极了……
霍燃在他身上只看到两个字——纯情。
是的,就是纯情。
或许时苏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霍燃自认为见过不少俊男美女,可像他这样干净的人,霍燃还是第一次见。
“霍,霍先生,您回,回来了。”
看着时苏一张一合的嘴唇,霍燃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全是亲上去会不会跟想象中一样软,诸如此类龌龊的想法。
直到时苏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霍燃方才回过神来,心道,爷爷家的酒未免也太烈了些。
他轻咳一声:“嗯,需要我帮忙吗?”
时苏不解,抬眸问道:“什,什么?”
霍燃指了指他的头发。
时苏了然,微微一笑:“不,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可,可以。”
“麻不麻烦,你说了不算。”
却见霍燃直接脱了大衣扔到床尾的小沙发上,然后不容置喙地拉着时苏的手腕,把人拉进了浴室。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霍燃帮他吹干头发不是什么难事。
时苏老实站定,微微垂眸不敢乱看。
洗发水的味道很快在吹风机的威力下蒸发散开来,充满了整间浴室,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香气。
霍燃的一双大手很温暖,许是担心额头前的碎发会扎眼,他还特地用掌心护住时苏的脑门。
瞥了一眼镜子里安静的人,霍燃勾唇一笑,心情莫名大好。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关上吹风机开关,时苏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