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淋浴中,熙珠低头看着自己的裸体,突然想起丈夫要求的照片,不由得耳尖泛红。
“疯了才会再拍那种东西!”
熙珠用毛巾胡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回到卧室后,她读着青瓦台面试公告,久违地练习起手语。
放着白司言的视频,大概是因为习惯了。
还是个坏习惯。
“——关于疑惑,检察机关正在进行严格的调查……”
“疑惑,严格的检察调查正在进行……”
流畅度不够,单词也错了。
可能是因为这些不是日常用语,手的动作跟不上他的速度。熙珠皱着眉头,甩了甩手腕。
最近什么事都不顺。
无端的烦躁让她扑倒在床上。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熙珠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拉起被子。
“这是什么?”
不是软绵绵的被子,而是某种……
“……硬邦邦的?”
熙珠摸索着像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吓了一跳的熙珠把那东西甩了出去。
“哎哟。”
“……!”
冷淡的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夸张。
“找不到你,我就来了。”
她拉着的不是被子,而是一只大手。
“被子也不盖,灯也不关。”
一个歪着头的男人温柔地看着熙珠。
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手腕上挂着夹克。
这个懒散站着的男人,看上去非常疲惫。通过媒体看到的他,总是无懈可击,为什么一回到家就变得如此慵懒?
熙珠看着他的脸色,坐了起来。
“醒了就跟我来。”
“啊?”
熙珠睁大眼睛,他补充道。
“去我房间睡。”
“……!”
“庆幸我没有像搬行李一样搬你过去。”
他半眯着眼低声说道。眼皮和声音都慢慢变得沉重,似乎非常疲倦。
“要是实在不愿意,抱着你喜欢的枕头也行。”
白司言转身走了。那眼神真像是要搬她过去一样,熙珠慌忙跟了上去。
穿过画廊般的走廊,进入昏暗的卧室,麝香的香气充满了鼻腔。
男人故作无聊地松开领带,看着熙珠。
“长得像个蛋。”
熙珠被突如其来的侮辱吓了一跳。
“对别人也这么听话?”
“……”
“让你来你就来,让你走你就走。”他皱着眉头,甩开领带。那傲慢的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自责。
熙珠觉得他那双静静燃烧的眼睛很陌生。
男人走进衣帽间,很快只穿着轻便的睡裤出来了。上半身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看到比想象中更厚实的肩膀和逐渐收窄的腰部,再加上腹部清晰的肌肉,熙珠眼前一阵眩晕。
她低下了头。
“从你跟着洪仁雅到处跑的时候起,我就不喜欢你。看来你学了些坏东西。小学生和中学生混在一起,果然……”
他猛地掀开被子,示意她赶紧进去。
“本该做作业的年纪,却染上了坏习惯。”
熙珠在他的唠叨中,因裸露的身体而无法集中注意力。
钻进被窝后,包裹住她的不是床垫,而是白司言的味道。心脏突然疯狂地跳动起来。
“我希望你能按照年龄慢慢成长。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多停留在那个阶段。因为童年总是短暂得让人觉得虚无。”
“……!”
“连声音都没有,如果连童年都被切断,那不是太冤枉了吗?”
他啪地一声关掉了灯。
尖锐的指责伴随着黑暗刺入了她的内心。床的一侧沉重地陷下去,他坐了下来。熙珠的手指僵硬得无法动弹。